杜琼真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巴,柔声否认道:“不会吧?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会有喜呢?可能是肠胃不舒服罢。”
“不管是有喜还是肠胃不舒服,最好都让太医看一看,可千万不能大意,咱们女人的身子不比男人,可娇贵着呢!啊?”臧慈眉善目,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
杜琼真惊喜交加,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万一真的怀孕了,刘娥会是什么反应呢?自己能不能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刘娥走到她面前,微笑道:“我正愁受益没有个兄弟姊妹做伴呢,如果杜才人真的有喜了,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彩月,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太医呀,马上就让他们过来为杜才人瞧一瞧。”
“奴婢遵命!”彩月转身就去请太医,彩莲和小顺子紧紧跟随在杜琼真身边,都是既兴奋又紧张。
彩月一个太医都没有请来,即使请来了也没有用,太医们都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没法给杜琼真诊脉。
以前曾经有人上奏章,建议赵恒严惩参加御宴时喝醉酒的人,说是有伤风化,影响不好。
赵恒只是一笑了之,说道:“让人家喝酒,又不让人家喝醉,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也太难为人了。”并下令让禁卫军把醉倒在街头的人护送回家。
陈踏法去给种放选完墓穴之后,从终南山一路行医济世到京城,也前来为赵恒贺寿。
彩月着急地来找赵恒,赵恒正在与陈踏法下棋,两个人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官家,杜才人可能有喜了,现在呕吐的很厉害,皇后娘娘让奴婢去请太医,可是太医们都喝醉了!”彩月目光殷殷地望着赵恒。
“杜才人有喜了?”赵恒高兴地看着彩月,继而又看了陈踏法一眼,笑道:“太医喝醉了怕什么?这里不是还有个神医么!”
陈踏法一笑,把棋子放下,说道:“神医不敢当,不过有喜没喜还是能看出来的。”
赵恒道:“那就有劳明月教主快去看一看罢。”
“遵旨。”陈踏法站起身来。
赵恒又问道:“杜才人现在在哪里?”
彩月答道:“回官家,在崇徽殿里。”
“崇徽殿?……这么说,皇后娘娘也知道了?”赵恒心里咯噔一下,陈踏法看了他一眼。
彩月道:“回官家,就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去请的太医。”
“嗯,朕知道了,你们快去罢。”赵恒轻轻地一挥手,看着他们两个人退出去,不禁以手抚额,闭上了眼睛。
成全了亲情,却负了爱情,这个表妹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有喜就有喜呗,干嘛还非得在这样的日子里,在崇徽殿里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出来,这不是成心挑衅么?让刘娥情何以堪?
陈踏法跟着来到崇徽殿,参见了刘娥,给杜琼真一把脉,果然是喜脉,便笑道:“恭喜杜才人,杜才人有喜了。”
“真的?你不会看错了吧?”杜琼真两眼放射出明亮的光芒,充满了希望。
刘娥笑道:“瞧杜才人说的,明月教主是谁呀?他可是睡仙老祖的嫡传弟子,先皇御封的明月教主!”
沈清扬也柔声说道:“就是啊!明月教主的医术出神入化,上次娘娘中了奇毒,就连神医陈昭遇都束手无策,明月教主一来,娘娘的病就好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妙手回春’了吧?”
沈清扬笑盈盈地看着陈踏法,想起来刘娥莫名其妙地身中剧毒,诬赖自己陷害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怀疑根本就是他们串通好了演的一场戏。
她又想起来父亲离奇死亡,自己的马车出了故障导致小产,心里越发愤恨不已,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
陈踏法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当!那粒活命金丹是家师留下的,并不能算是贫道的功劳,所以贫道不敢掠美。”
刘娥又说道:“官家子嗣单薄,如今好不容易又添了一个龙胎,可一定要好好保胎,就麻烦明月教主给杜才人开一些保胎药吧。”
“好。”陈踏法答应一声,寇珠找来纸笔,他接过笔来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众人都向杜琼真道喜,杜琼真心花怒放,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与众人说说笑笑着,陈踏法写完方子,把方子递给了彩月。
刘娥突然想起来李玉,便又说道:“崇阳县君的病情如今还不见好转,麻烦明月教主再去看一看她吧!”
“好。”陈踏法又一点头。
“寇珠,你带明月教主去吧。”刘娥看着寇珠。
“是!”寇珠答应一声,就引导着陈踏法出了崇徽殿,往含香殿走去。
众人见杜琼真怀孕了,也不敢在刘娥这里呆太久了,怕刘娥心情不好,自己一不小心惹恼了她,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崇徽殿里重又恢复了宁静。
莫离问刘娥道:“娘娘怎么敢让明月教主开保胎的方子,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
刘娥无所谓地说道:“怕什么?是官家派他来看的,又不是我让人去请他的。”
莫离疑惑地说道:“奇怪了,官家天天晚上都和娘娘在一起,杜才人怎么会怀孕?”
“这还用问么?肯定是白天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好事!亏他天天晚上还在我这里装好男人,哼!”刘娥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可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难过。
莫离劝道:“官家肯在娘娘这里装好男人,就说明他心里有娘娘啊!一定是杜才人软缠硬磨想要个孩子,要不然,官家才不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