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始终一言不发,她在静静地观察着刘娥,听到刘娥下逐客令,这才回过神来,对刘娥笑道:“娘子请息怒,阿娏自幼娇生惯养,性子是粗鲁了些,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礼道歉了。”
刘娥淡淡一笑,“不必道歉,你们也不必把我视为眼中钉,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
“娘子的意思是?……”,红衣女子面露喜色,与绿衣女子对望一眼。
刘娥冲她一笑,“你听说过有一种鸟叫鹓雏么?”
“什么意思?”红衣女子不明所以,众人都看着刘娥,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我听师傅说的。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鸱得腐鼠,鹓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刘娥脸上似笑非笑。
“哈哈……我明白了,娘子是说自己是鹓雏,韩王是腐鼠,对么?”红衣女子轻掩朱唇,笑得花枝乱颤。
绿衣女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三位皇子都被她弄得神魂颠倒,连官家都想册封她为贵妃,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原来是个疯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咱们走!”
绿衣女子嗤笑一声,拉着红衣女子的胳膊就走出屋子,环佩叮当作响,步履依然轻盈。
“这两个讨厌鬼!”美姻冲着她们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刘娥问道:“怎么了?”
燕好说:“韩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很喜欢这对双胞胎,那个穿红衣服的是老大,叫陈姯,穿绿衣服的叫陈娏,如果她们穿一样的衣服,很容易就认错了。为了这件事,我们没少受她们的欺负。您可千万别以为陈姯是个好人,她比陈娏更阴险,是个笑面虎。她们仗着韩王的恩宠,整天作威作福的,就见不得别人比她们好。”
“就是,她们整天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只要看到谁长得漂亮,她们就嫉妒。”美姻撇了撇嘴,接着又拍手笑道:“这下好了,她们引以为荣的美貌不但被王妃比下去了,和您简直更是没得比,气死她们!”
燕好看了刘娥一眼,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又说道:“娘子以后还是少和她们打交道为好,免得吃亏。”
刘娥感激地冲她一笑,说:“不用担心,我不怕,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和她们争什么。”
她看着燕好和美姻,突然就想起了寇珠,寇珠也是这么关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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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休和潘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皇宫里回来,潘玥已经被册封为莒国夫人,她和赵元休都穿着朝服,两个人金堆玉绕,贵不可言。
他们一前一后乘坐着两顶暖轿,各自从暖轿里走出来,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潘玥回头看见赵元休并不想跟着自己回房间,便遣散了众人,来到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不是觉得演戏特好玩呀?现在都已经回家了,不用再演了。我问你,明天我回娘家,你到底跟我一起回去不?”她看着赵元休,不确定他明天到底会不会跟着自己回娘家。
“瞧你这话问的,多没水平啊!三日拜门是大事,我当然要去了!”他冲着她嘿嘿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算你有良心!”潘玥高兴地笑了起来,又狡黠地问道:“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啊?”
“当然是在书房里!”赵元休仔细地研究着她的脸,问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