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德在刘娥垂帘听政以后,就以崇仪使真拜恩州刺史,离开皇宫去了地方。
刘娥见钱安安如此,便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这就诏从德回京城。”
“来不及了。”钱安安淡淡一笑,说道:“臣妾这辈子,生于钱家,嫁入刘家,已经很知足了,臣妾……死而无憾。”
“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啊?……太医怎么还没来?江德明,你再去催一催!”刘娥扭头看着江德明,江德明赶紧应声而去。
“太后,臣妾的哥哥……钱惟演……他心地不坏,只是心里没有安全感……他很有才华……”钱安安心里还有很多牵挂,钱家子孙众多,钱惟演是最有才华的一个,堪称钱家的柱石,他遭遇贬谪,其他人自然也会跟着遭殃。
刘娥急忙安慰道:“快别说话了,安心静养着吧!你放心,无论是刘家人,还是钱家人,我都会好好照顾。”
太医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还未走到**边,钱安安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香消玉殒了。
刘娥为钱安安辍视朝三日,将她由吴兴郡夫人追封为越国夫人;刘从德改任和州,接着又迁升为蔡州团练使,出知卫州;刘从广和刘永年都被授予内殿崇班,在举行完葬礼之后,连同他们的奶娘和侍女都被接入皇宫,对他们精心抚养,爱如己子。
过了几日,又有人上书让刘娥戒外戚,刘娥终于生气了,在崇徽殿里把桌子用力一拍,说道:“这帮腐儒就不会做点别的事?整天就知道戒外戚、戒外戚!人家戒外戚,那是因为人家的外戚家族兴旺,地位显赫,有动摇国家的资本,我这外戚有什么好戒的?唯一的哥哥和嫂子都死了,从德今年才十六岁,从广和永年只是两个三岁的孩子,我不戒能怎么着?我偏不戒!我偏要对他们好!”
寇珠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劝道:“太后消消气,可千万别气坏了凤体。”
“就是啊,太后,为他们生气不值得!快别生气了!”莫离倒了一盏茶水端到她面前。
刘娥接过茶水来,轻轻地啜了一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问道:“从广和永年怎么样?现在不哭了吧?”
寇珠答道:“小孩子哪有不找娘的?刚来皇宫还能新鲜几天,时间长了,难免会想家。”
“永年想娘还好办,让王珂进宫就是了,只是从广……唉!可怜的孩子,出生在富贵之家,也转眼就成了没有爹娘的孩子!”刘娥叹了一口气,随即吩咐道:“罗崇勋,你去刘府走一趟,让王珂进宫。”
“是!”罗崇勋领命出去。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王珂就穿戴一新跟着罗崇勋进了皇宫,来到崇徽殿对着刘娥盈盈一拜,说道:“臣妾参见皇太后,皇太后圣躬万福!”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刘娥伸出一只手把她扶起来,静静地端详着她的模样,见她已经褪去了当初的青涩,明显地丰满了一些,更加珠圆玉润美丽乖巧了,心里不禁更加喜欢。
刘娥温柔一笑,说道:“永年实在是太可爱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想放他出宫,你就留在皇宫里吧,省得小的想娘,大的想儿子,我倒里外不是人了。”
王珂笑道:“瞧太后说的,这是我们娘俩儿的福气,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怪您?”
刘娥拉着她的手,轻声道:“瞧你这孩子,老是这么拘谨,还‘太后’、‘太后’的叫,叫我太后的人太多了,你就不能和从德一样,叫我一声‘姑姑’?”
“姑姑。”王珂脸上出现两个小酒窝,越发姣美如画。
有个小内侍过来,说道:“启禀皇太后,夏守在门外求见。”
刘娥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哦?让他进来。”
夏守进来,给刘娥行了礼,说道:“启禀皇太后,耶律唐古特和成昭文说在回国之前,想要去祭拜王继忠。”
“你带他们去吧,顺便把我这封信捎去,让他们交给耶律隆绪。”刘娥说着看了寇珠一眼,寇珠去把早就已经写好的信取来,交给夏守。
“臣告退。”夏守接过信来看了一眼,见信封上写着“耶律隆信亲启”。
刘娥轻轻地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寇珠看见夏守走出去,问道:“太后,他们不会怀疑吧?”
刘娥道:“怀疑又怎么样?终归成全了一对有**,但愿他们真的能够携手看遍世间美景,在世外桃源中终老此生。”
从此以后,王继忠便带着燕好归隐山林,过起了神仙般逍遥快乐的日子,在宋辽两国的史册中再也没有了关于他的记载,两国为他立传的时候都极尽褒扬溢美之词,充分肯定了他的历史功绩,并且留下了一个相同的结局:后不知其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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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莲花盛开的时候,刘娥到御花园里去赏花,老远就能闻见莲花的清香。
一阵阵清脆的笑声从莲花池边传过来。
刘娥带着人慢慢地走过来,看到赵祯和王珂正在这里踢毽子,你踢给我,我踢给你的,玩的不亦乐乎。
“姑奶奶!”
“姑姑!”
刘永年看到刘娥,高兴地冲着她跑过来,刘从广见状也不甘示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起来。
“慢点儿慢点儿,别摔倒!”刘娥见这俩人撒腿就往自己这儿跑来,又高兴又担心。
赵祯见刘娥来了,毽子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