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赵祯还沉浸在睡梦中,郭元凤就已经起了**,穿戴整齐,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镜子里的美人螓首蛾眉,乌发如云,明艳动人,可是,却经历了怎样的一个洞房花烛夜?

她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拿起剪刀来剪下了自己的一缕秀发,把这一缕头发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又拿着剪刀,来到赵祯的身边。

她轻轻地拿起赵祯一缕头发,又张开剪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剪下赵祯的头发。

赵祯听见异响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郭元凤正在拿着剪刀对准自己,吓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行刺朕?”

郭元凤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把手中的头发冲着他扬了一扬,说道:“你紧张什么?我们是结发夫妻!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谁要和你结发?”赵祯伸手就来夺自己的头发,郭元凤却已经站起身来,笑道:“就不给你!”

阎文应在门外喊道:“皇上,皇太后还等着您和皇后过去请安呢!您起来了没?奴婢们过去给您更衣?”

“等一下!”赵祯用力瞪了郭元凤一眼,赶紧把被子抱到**上去,然后才喊道:“进来吧!”

内侍和侍女们都兴高采烈地进来,给他们请了安,各自侍候着皇上和皇后更衣梳洗,然后又簇拥着他们去崇徽殿给刘娥请安。

他们走了之后,寇珠亲自过来验红,她走到**边,从**上仔细地寻找出来一块洁白的手帕,她把手帕展开,看到手帕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脸色不禁一下子就变了,赶紧再查看**单和被褥,不管哪里都没有一丝落红,全部都是干干净净。

“这是怎么回事儿?”寇珠拿着手帕,心里骇然至极。

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所有入宫参加选美的人,都是由地方官府选出来的美人,哪一个都要经过层层检验,进宫还要由太医和内侍以及女官严格检查,如果各方面都合格,这才能顺利过关,如果一旦发现有差错,皇帝**幸完以后没有落红,那后面将会有数不清的人受到牵连,不仅要严惩当初检验的女官、内侍和太医,还有一级一级推荐上来的地方官,还有该名女子的家人,严重者,甚至会波及九族。

寇珠把手帕仔细折叠好,拿回崇徽殿,赵祯和郭元凤已经给刘娥请了安,郭元凤也大大方方地给刘娥敬了茶,此刻两个人正在陪着刘娥用早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刘娥见寇珠回来了,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寇珠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刘娥眨了一下眼睛,把筷子放下,赵祯见她不吃了,便问道:“大娘娘,您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刘娥说完,有个侍女端着水送到她嘴边,她漱了口,另外一个侍女端着碗放在她嘴边,她将水吐出来,有个侍女送上手帕,她拿过来擦了擦嘴巴,侍女又把手帕接过去。

刘娥站起身子离开餐桌,走向卧室,寇珠也赶紧跟在她身后。

郭元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满腹狐疑地放下筷子,望着刘娥的背影小声问赵祯:“大娘娘怎么吃的这么少?”

“有的人让人觉得秀色可餐,有的人却让人看一眼就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朕也饱了。”赵祯轻声慢语地说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漱了口擦了嘴巴,便也站起身来,无比潇洒地离开了崇徽殿。

刘娥从寇珠手里接过洁白的手帕来,展开看了看,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弄到别的地方了?比如**单上、被子上?”

寇珠答道:“奴婢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确实没有。”

刘娥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会这样?……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圆房?”

“不可能吧?阎文应不是说……一会儿皇上在上面、皇后在下面,一会儿又皇后在上面、皇上在下面的……”寇珠有些脸红,毕竟她没有嫁过人,这种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刘娥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皇上一心喜欢着张柔嘉,也许他说的‘上面下面’指的是**上和地下,咱们可不能冤枉了皇后,我看元凤这孩子是个知书达礼的人,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寇珠惊讶地问道:“太后,您是说……昨天晚上,皇上和皇后一个睡在地上,一个睡在**上?这怎么可能?”

刘娥说道:“知子莫若母,以皇上的性格,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咱们也别在这里瞎猜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刘娥和寇珠从卧室里走出来,回到餐桌旁,看到只有郭元凤一个人坐在这里发愣,便问道:“皇上呢?”

“回大娘娘,皇上已经走了。”郭元凤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出来。

刘娥见郭元凤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分,感觉到自己的猜测**不离十,便看了众人一眼,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寇珠带领侍女们全部退下去,刘娥把手帕拿出来,郭元凤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母亲曾经郑重地告诉过她,这块手帕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这不仅关系到她的生死荣辱,还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存亡。

洞房花烛夜,就在赵祯睡觉的时候,郭元凤对着这块手帕掉了好久的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刺破手指染上一点血迹,到最后,理智终于告诉她,绝对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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