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忠一脸尴尬地看着刘娥,心里确实也很为她着急。
虽然都说好事多磨,但他们这好事磨的也太厉害了吧?铁杵都能磨成针,会不会磨着磨着就磨没了?
刘娥悻悻地进了屋子,看见太医正在皱着眉头,不禁问道:“怎么样?严重不严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太医道:“请娘子放心,没有伤到要害,没有性命之忧。”
“不管用什么药,只管用最好的,我想让她快点儿好起来。”刘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个好消息。
太医点了一下头,拿过毛笔就写起方子来。
刘娥又嘱咐道:“若是有人问起,不要说起这里的事,你明白么?”
太医点头称是,又道:“韩王殿下已经吩咐过微臣了,请娘子放心吧。”
“嗯。”刘娥点了一下头,派人拿着方子去抓药。
……
赵元休自从娶了杜琼真之后,竟然一次也没有来过张旻家,这让刘娥心里感到很不安。
白天,她的日子还好过一些,有美姻和燕好陪着,或是刺绣,或是读书,或是玩耍,时间还算好打发,但是一到了晚上就让人气愤难熬了,她的脑海里尽是赵元休和杜琼真纠缠在一起欢好的画面,这令她非常烦恼郁闷,每天晚上都被折磨的头疼欲裂,恨不能马上跑到韩王府里去掀开赵元休的被窝,把他从杜琼真的身边抢走。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种什么心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在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难道自己已经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又想起了赵元佑,难道自己已经真的不喜欢他了么?
可是为什么想起他来,心里还是会莫名其妙的疼痛呢?
她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不禁又抓过酒壶来往酒盏里倒酒。
最近她迷恋上了喝酒,怪不得从古到今人们都喜欢喝酒,怪不得睡仙陈抟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不食五谷却唯独嗜酒如命,她现在也发现了酒果真是个好东西,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只要喝醉了就不会难过了,自然也就睡着了。
真是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渐渐地有了红晕,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最后竟然弃了酒盏,直接把酒壶的嘴对准了自己的樱红小嘴,张着嘴,透明的美酒就呈一条优美的弧线,哗啦哗啦地往她的嘴里流淌。
她的喉头耸动着,咕嘟咕嘟地喝的正过瘾,酒壶突然就被一只凌空而来的大手抓住了。
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人,醉眼迷离地问道:“你是谁呀?放开我!……你真是讨厌!”
“别喝了!”赵元休看到她的样子,心里忽然抽痛起来,心疼地说道:“张旻跟我说你迷上了喝酒,我还不相信,果然是真的。”
“是你?……呵……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家里……陪你的什么王妃、表妹么?”刘娥想把他的手拂开,但是力气没他大,酒壶已经被他牢牢地抓住,再也喝不成酒了。
她见自己夺不过他,不由有些恼怒,把酒壶放开,颓然说道:“你想要……就给你……本来我就……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说完这句“我什么都没有”,她居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眼泪汹涌澎湃,肆意流淌。
她很委屈。
也很伤心。
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本以为自己在无边的苦海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没想到这根稻草却只不过是一个幻觉,她一伸手,连这根稻草都没有了。
她什么都抓不住。
她被他强迫着洞房,被他强迫着接受他,她顺从了命运的安排,可是命运却还是不肯厚待她,还是要这样折磨她。
为什么?
她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像陈抟老祖所说的那样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可是,她从来就不想要什么大任,她只想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开开心心的活着,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老天都不肯成全么?
赵元休拿出丝帕来给她擦拭着泪水,温柔说道:“乖,别哭了,你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嗯?”
“你骗人!……你骗人!”刘娥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哭的更凶,哭着哭着竟然呕吐起来,吐了赵元休一身。
“姮儿……”,赵元休双眉深锁,不为自己弄脏了的锦衣华服,只为了她眼中的痛楚。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用丝帕仔细地擦了擦她的嘴巴,倒了一杯水让她漱了口,把她扶到床上去。
“来人。”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一边,燕好闻声走进来,赶紧打扫刘娥的呕吐物,打扫完之后,便把他的衣服拿到外面去洗了,晾起来。
赵元休见刘娥已经睡了,便躺在她身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说道:“傻丫头,我不来,并不是不在乎你,我总得要为我们的未来谋划。”
他没想到,杜琼真竟然会主动跟父皇说喜欢他,她是他的表妹,从小是他看着长大的,洞房花烛夜,当她在他的身下疼的哭泣的时候,他虽然也从心里怜惜她,喜欢她,但是他知道,那种感觉却并不是爱情。
至于他的王妃潘玥,到现在他都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