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她逼近两步。/
南宫九本就有些心虚,下意识后退两步,被临渊直接抵至桌边,臀部紧贴圆桌边沿,再不能后退半步。
“意欲何为谈不上,只望阁下如实相告,今日阁下赠出一枚面具,那面具的主人,此刻身在何处?”这一次,临渊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笑,一双幽黑双眸中也再未见到半分轻挑,而是噙着满满的郑重和认真,连带着称呼也由之前的‘兄台’变成了‘阁下’。
南宫九被他的问题和模样弄得微微一愣,好半晌,她才醒过神来。
他竟是在找她???
这样的认知让南宫九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没来由涌上一丝喜悦,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和当初第一次遇到时的情景,她一时间又有些沮丧。
她注定要四处闯荡,可眼前的男人一看便知身份绝不简单……
等等!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身份简单或者是复杂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迟早是要离开的,而眼下,她要做的,就是离他越远越好!
南宫九眼中惊愕喜悦挣扎决绝各种情况纷涌而过,看在临渊眼中却只让他一双黑眸越发幽深。
他不过问了他一个问题,便能使得他生出如此之多的情绪?
这边,临渊正疑惑不已,那便,南宫九却已想好应对之词。
抿了抿唇,他若有其事的盯着临渊看了半晌,又将目光转移到他手中的治愈石上。
“你找我师妹做什么?”既然双方已经达到谈条件的地步,南宫九觉得自己再没有必要和他文绉绉的在下来阁下去,索性随心所欲,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他跟了自己这么久,连面具的事情都知道,那么刚才她使用治愈力的一幕必然也看到了。如此一来,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正好也可以解释她之前那一番真真假假的说辞。
果然,听得南宫九所言,临渊果然愣了一下,他一双黑眸盯着南宫九的眼睛看了半晌,似是试图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来,却终究是一无所获。
“她于在下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未能重谢,十分遗憾!”大约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临渊并没有随着南宫九的称呼说话,而是仍旧自称在下。
而事实上,他的神情也确实足够诚恳。
“若是要报恩,那便不必了!我师妹素来喜欢云游四方,好善乐施,从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此前我也不过是凑巧遇到,而今她去了哪里,我也不得而知!至于面具,乃是前几****赢了二人之间一个小小的赌局得来的,今天刚好有病人用得上,便赠了出去!”一番话,南宫九说得有条有理,滴水不漏,却又巧妙的避开临渊的问题,顺便继续强调一下,自己其实是个男人的事实。
话说完,她自己也不由有些佩服自己,竟有这种编瞎话的天赋。
果然,听得南宫九所言,临渊眼中掠过一丝迷茫,迷茫之余,则是一闪即逝的黯然。
他自不会尽信眼前的人所言,可眼下,除了能从此人口中探知一些消息之外。关于那丫头,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既如此,还望阁下告知贵师门所在!”熟知临渊的人便会知道,他素来是极其固执的,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南宫九没有料到临渊会如此坚决,听得他所言,不由彻底愣住。而她这一愣,看在临渊眼中却成了迟疑和犹豫。
“还望兄台告知!”杏色唇畔轻抿,他朝南宫九拱了拱双手,继而摊开手心,将治愈石递到南宫九面前。
见得治愈石,南宫九眼睛蓦地一亮,可当她见得临渊眸中的认真和诚恳时,心竟没来由生出些愧意。
“也罢!你去青竹峰看看吧!一般情况下,师妹隔一段时日,便会回去一趟!”听得南宫九提及青竹峰,临渊眸光一闪,眼中疑虑顿时消减许多。
“如此,打搅兄台了!”
他没有再强求,将治愈石搁在南宫九身后的圆桌之上,一个闪身,便由南宫九房中的窗户翻了出去。
临渊离开后,南宫九维持着靠在圆桌旁的姿势愣了好半晌菜才回过神来。
他居然就这样相信了?他不会真的跑到青竹峰去找她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心中愧疚没来由更甚。
手无意间触到放在桌边的治愈石,她将其拿在手中,却再没有之前的那种激动和兴奋。
又发了会儿呆,她将自己狠狠摔在床榻之上,仰天大吼一声。
不行!她必须要静一静,端正一下自己对临渊的态度。
她是救了他好不好!又不是害了他,做什么每次见到他就紧张,还被压得死死的!
再说了,她连他的报答都不要了,还不够便宜他么?无聊愧疚个屁啊!
刚扳正态度,南宫九正欲打起精神研究治愈石,却见眼前突然红光一闪,火儿瞬间出现在她身侧。
“小没良心的,刚才叫你的时候死哪儿去了!”横了火儿一眼,南宫九从床上翻身而已,又踱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怪了,每次见完临渊,她总是觉得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浑身无力不说,还又渴又饿!
“主人冤枉,方才临渊出现时,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十分古怪的力量,我担心,他会看到我,进而认出主人你,所以才没有出来!”
火儿的话,让南宫九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的力量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