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宫九话中的意思是想尽量避免炎烈与池染发生矛盾。但她话一出口,在炎烈心中,却是全然成了令一番味道。
“让我保护你不好么?”红衣少年一脸苍白,此下只颇为受伤的开口。
南宫九被炎烈的样子弄得有些头痛。
看来,面对池久久,并非是炎烈心态好;而是他真的束手无策,将感情安放的很隐秘。其实,他也和尘世间的普通人一样,会紧张,会难过,会失望,也会有所期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看到了,今日里闯入长清殿,我父君他脸色着实不算好……”明知这种时候不该给对方留下任何的希望和遐想,可事实上,南宫九却还是未能忍住说出了实话。
果然,她话一出口,炎烈神色顿时好看了许多,紧跟着眼中竟是腾起一抹狂喜。
“你关心我?”
面对炎烈灼热的目光,触及眼前少年面上的惊喜,南宫九突然就觉得,她的头更疼了。
“我的意思是,帝君他近来似是有所改变,近两日,他都没有再对我……”避开炎烈的问题不谈,南宫九及时将话题转开。不过,尽管如此,她仍是没有将话说完。
池染近来对她的态度确实是有够诡异的,不打骂也就罢了,竟是连动怒都没有。
更让她有些担心的是,她甚至很有几次十分明显的感觉到,那人的怒气明明就要濒临爆发,却总能莫名的被压下去。
或许,这对于从前的池久久,哪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好事。但事实上,她却只感到越发的不安。
这样的池染,太过的讳莫如深,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炎烈眼中的狂喜渐渐褪去,但其间倒也未有再出现失落受伤亦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
再度被一如既往的温淡宠溺所填满,他只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以后会尽量注意情形,若非迫不得已,便不会强行入内!”
他对她是关心则乱,即便他深知,无论是怎样的苛责打骂,帝君其实都不会对她怎样,但莫名的,他却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嗯!”
该说的话南宫九自觉已经说了,说再多,他不肯听她的也是多余。
不过,依照炎烈对池久久的在意程度,想来他多多少少还是会放在心上的。
“那我先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相比于池久久,她与炎烈之间的交流已经多了太多太多。
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形到底是好还是坏,可她终究是南宫九,曾经与他几乎朝夕相处的南宫九,着实是做不到不理不睬。
***
炎烈离开以后,南宫九便抱着小金龙进了长清殿。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身处这天宫之上的日子是真的十分悠闲,若不是她心中始终有所牵挂,倒也不失是一种享受。
神仙本就不知饥寒交迫,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譬如说,逗弄她今日新得的这条小龙。
不过,说起来,她新得的这个小家伙真的挺神奇。
它像是能看透她在想些什么,也清楚知晓她的习性一般。
院子里多出的藤花秋千,是于它身上金光一闪后突然出现的。一旁墙角多出的两片药圃,也是它一个闪身不见后于半空之中盘旋两圈后出现的。
最后的最后,石桌圆凳,毛笔绢纸,还有她那时于六王府中最喜欢的一样东西——竹制的贵妃躺椅。
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南宫九着实是有些愕然的。
伸手,她将怀中的小东西拎到半空之中。
“你以前是不是认得我?”
小金龙并不看她,只突然前猛的一弹身体,紧跟着一张龙脸吧唧一声啃在她脸上。
“你又亲我!”
南宫九气得几乎跳脚,但小金龙却仿佛十分满足,只一脸享受的再度飞到院中的菩提树上,满眼戏虐的朝她摇尾巴。
哦,菩提树,是的,位于长清殿的正中央,有一株巨大的菩提树,而在菩提树的下方,则有一些她也叫不上名字的小植株。
其实,天上的东西大都十分奇怪,好多她以前从没有见过,但不得不承认,样子着实是生得奇特好看,真真像是沾染了仙气。
懒得同一条龙计较,南宫九胡乱拿衣袖抹了把脸,便执了石桌上的毛笔开始画画。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但此下她却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冷静下来。
现如今身处的情况她已经明白,而要离开这里的办法她也已是心中有数。
而唯一关键的点,是要找到池染心中的结。
是啊!找到他的心结。
心下想着,南宫九手中笔锋却并未有停。
只待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纵是她脑海中全全然然想的都是其他,只她笔下所画的,却永远只有一个人——帝临。
不过,大约是池久久年龄的缘故,南宫九此下无意间所画的,竟是少年时的帝临。
稍稍愣了一愣,南宫九唇际不由勾起一抹讥讽。
她果然是逃不出那家伙的手掌心,就像当初的池久久一样,一眼,从此心中便只有一人。
正微微出神,不料眼角一团火红掠过,只待她再反应过来,她置于石桌上的画卷,已顷刻间化作灰烬。
倒也未觉得十分的恼怒,南宫九抬头之际,一眼便瞧见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小金龙。
原是想要将小家伙逮下来好好教训一番,让它明白火不可以乱喷这个道理,然而,只待南宫九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