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习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孙女站默默在病房外,被孤立着。
皱起了眉,走过去,“微澜,怎么站在这?不是说你爸醒了吗?”
白微澜才回神过来,见是爷爷来了,伸手搀住他,点头说,“醒了,您去看看吧。”
梁习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更要护着他孙女,皱着眉道:“陪爷爷进去。”
白微澜僵硬了一下,却只能遂从,毕竟总是要面对的……
安絮来开门,看到是爷爷,喊了一声,一转眼又瞥到了爷爷旁边的白微澜,脸色微微一变,却疑惑,“微澜,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进来?”
未等白微澜开口,病房里传来沉重的一个声音:“谁让你进来的。”
“我。”梁习的声音更沉重,握紧了孙女的手,走进去。
“完时,安絮,你们俩先出去。”
老头子下了令,自然没人敢不从。
临走前,梁完时的目光在白微澜身上淡淡扫过,眼神里似乎是带着什么一闪而过。
门一关上,梁习就盯着冰床上的人开了口。
“身体好点了就又耐不住想找微澜麻烦了是吧?”
“爸,你知不知道微澜都跟我说了些什么话?!”
“她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微澜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女儿,你已经对不起白家的人,难不成连微澜你也要一并亏欠了去!”
“我逼她?”梁安邦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偏偏看着白微澜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父亲身边,更是一股抑火难下,许久,轻轻摇着头笑了出来,“爸,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是为了微澜好。”
我是为了微澜好……
白微澜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快撑不下去。
梁习也是看得出孩子脸色发白得厉害,便不再待下去,悻悻说了他几句,走了。
“微澜,你若是信得过爷爷,就把你心里的苦说出来,爷爷给你做主。”
医院楼下,长长的树荫小道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路,雪刚刚停。
一老一小的影子倒映在这小路上。
能这样轻轻依偎在一个从小疼着自己的爷爷手臂上,哪怕只是触碰而已,都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这样的温存,她怎舍得打破。
真相,是那么龌龊不堪,她怎能让爷爷知道,怎舍得他老人家难过,甚至……失望。
“爷爷从前总是说,微澜这孩子,死心眼,容易吃亏的。所以啊爷爷,哪有什么苦,不过是微澜自己自找了一些让人不痛快的麻烦,既然是不痛快的,说出来,不是多一个人不痛快了吗?”
老人家叹了一回气,“孩子……你就是死心眼……”
“其实比起从前,已经好很多啦。”毕竟,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再那般死心眼的护着。
“明天你哥和安絮结婚,等他们婚礼办完了,你回一趟b城吧。”
微澜愣住,“回那……做什么?”
“看看你母亲,你不是很久没见她了吗?”
母亲啊……嗯,是很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