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见到沈初黛的人,无一不由心佩服,身在这环境中,遭受此等折磨,依旧平淡,依旧不减风采,这种风姿他们从未见过。
而最为开心的自然是沈臧,唇角边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不由暗道:看来真的是上天帮助,还真的以为此次将军府的气数已尽,没想到沈初黛又一次重站高峰之上。是他确确实实低看了沈初黛的能力,今后必然需要好好利用,而自己的计谋,也该需要女孩的参与与帮助了。
而白顾芹的眼光从一开始便紧锁在沈初黛的身上,本是恨不得沈初黛早一点死掉,想着她这种人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可是为什么看到她此刻没有性命之忧,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连他也不慎理解心中的感觉。
沈初黛将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入了眼中,迈着略沉重的步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只身一人打算离开,就听皇上在身后焦急的问道:“到底是谁?是谁对你动了刑,朕一定灭他九族。”皇上之所以如此急迫的想要知道,是想让沈初黛解气,指望着沈初黛不要记仇,要全心全意的辅佐自己,所以必须要让用刑之人,加倍的奉还,否则不足以平她的怒气。
沈初黛听到皇上的问话,微微侧脸,唇角勾出一丝血腥,缓缓道:“希望皇上记得今日给我的承诺,顺便多去看看您的后宫之主,她最近应该有些闲了,竟是找些事来消遣。”
朝中人都是人精,听着沈初黛口中的讽刺与好不掩盖的怨恨,便知道了用刑之人便是皇后,大臣们都不由一惊,没想到皇后下手会如此狠毒。
连皇上都不由的震惊,自己的枕边人竟如此的狠毒,并且此事隐瞒的极深,从未透露过半分,皇上一想,忙摸向腰间的玉佩,这才发现他从未离身的玉佩竟消失不见了,这几日因为心思较乱,便没在意过,谁想竟早被皇后顺手牵羊偷了去,想必是来假传圣旨的,这可是大罪啊。
但最为震惊的应该是白顾芹,他知道皇后恨沈初黛夺去了她在皇宫中的风采,夺去了她的荣耀,甚至还打算夺去她孩子的命,但白顾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轻易的去接近沈初黛,她斗不过那个女孩的,可她偏偏不听,甚至还在皇上头上动土,此事看来必然是一场风波。
皇上不由咬牙切齿道:“真是胆大包天,看来是朕平时太放纵她了。朕定要。”
皇上还没说完,沈初黛便打断道:“皇上想怎么去责罚皇后,我暂时不想听,让下人给我备马车,我想离开。”
皇上一听,忙收回了话,给了下人一个眼神,那人便快速的跑了出去,去备马车了。
皇上带一点谄媚道:“朕送你回府。”说完,就打算过来搂住沈初黛。
沈初黛似有感觉,不留痕迹的侧过身子,让皇上的手落了一个空,略冰冷道:“我想一个人回府。”
皇上知道,想让沈初黛回转态度,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但看见沈初黛的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一丝不满,因为牢狱之事也不能全赖他一人,若不是沈初黛主动认罪,他也不会将她关进牢房,皇上虽这样想,但并未言说,也不想再惹女子的愤懑,便只道:“好。”
沈初黛走出牢房,本聚集在一起的官员,不由让出一条通道来,不由的对女孩有了臣服之意。
沈初黛目光凛然,冷漠的看着所有人,身姿高傲,毫不畏惧的在众位大臣中前行,像是在巡视一般,周围的大臣皆是她的臣民一般,那是连皇上都不曾有的气势,竟出现在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身上,但是却丝毫不觉得不符,这应该就是与生俱来的。
当迈出牢门的刹那间,阳光耀眼的直视了过来,沈初黛微微眯着眼睛,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不曾看到过这般的亮光了,不由朗声大笑,笑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后,她想必没有想到自己会堂堂正正的走出来,笑这个黑暗的朝廷,哪怕是个泥潭,哪怕她已经沾染了泥土,但她依旧会勇往直前,笑自己的落魄,笑自己的心真的很痛。
笑过后,沈初黛深吸了一口气,恢复淡然,上了马车道:“直接将马车开进将军府,我的庭院中,不准叫我,知道了吗?”
一个马车翻身而上,带着斗笠,低声音道:“知道了。”但是唇角却牵扯出一丝血腥。
沈初黛一进马车内,便猛地跌坐在座椅上,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刚才在牢中的淡然不过是她的伪装,她早已经筋疲力尽,连走路的双腿都不由的颤抖,浑身的伤痕从未停止过叫嚣,还有心脏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可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皇上大臣的面前露出任何的脆弱,并且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有任何的脆弱,她必须无时无刻做好巫女的身份,她想活下去。
沈初黛半搂着自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一点力气也没有,就那样靠在靠枕之上,不知是沉睡还是昏死过去了,也不曾注意到,马车行走的方向早已不是将军府的方向了。
南宫玥说是离开,可却心中总是挂念着女孩的安危,便藏身在别处,静静的看着女孩的状况,若是皇上要是动刑,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将女孩救走,后果他不在乎。
可是当他看到女孩离开牢房之时,他也看清了所有了事情,只轻轻的一声哨子响后,便飞身匆匆离开。
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南宫玥刚站立,身后便传来一个女子害怕的声音:“是属下的罪,还请主子惩罚。”那哨子声,是他们暗影的秘密暗语,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