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沈初黛看着眼前的花亗,有些苍白的肌肤,画着妖艳的浓妆,眉间盛开着一朵精心勾画的娇艳花朵,如真实绽放一般,眼尾皆是浓重的紫色眼影,眼角也越发起翘,越发勾人,红艳的唇瓣,勾勒出一丝血腥,他的容颜,比之前越发的妖娆动人,但是眉间透露的神色,却是更加无情,皆是怨恨之气,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沈初黛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好似从未看透过他,虽被扼住下颚,但还是略挣扎想要为自己辩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要杀我?”
花亗猛的挥开沈初黛的脸,而沈初黛因为惯性跌坐在木桶中,看着花亗猛的挥了挥衣袖,怒瞪着她道:“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必早已经抛在脑后了吧。”可花亗却记着,沈初黛当初的狠心,明明自己已经放弃了刺杀,可她竟为了无后顾之忧,派人来暗杀自己,辛亏被艾曳所救,否则只怕会一命呜呼。
花亗好恨,恨自己爱的人竟如此的无情无义,竟那般的残忍,不留一丝情意,被刺的那一剑,狠狠的刺在心上,每时想起,都会阵痛,原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巫女必须要杀死,她凶残无比,无情无义,只要她在,天下必然大乱。
哪怕花亗眼中的恨意满满,但是沈初黛却不懂,自从那日夜晚,花亗在她闺房中,放弃杀她之后,沈初黛便从未再见过他,更不用提有何缘故了,可为何花亗会那么恨,不由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杀我,我也没有能力反驳,只想死个明白。”
花亗见沈初黛装傻的模样,刚要将那夜他被刺杀的事情说出,要沈初黛无言以对,可他还未说出口,就听门外匆匆而来的脚步,花亗猛的一挥手,一个屏障将沈初黛遮挡了起来,并顺道,点了沈初黛的哑穴。
沈初黛一时无措,便听见屏障外传来一声略带怒气的话语:“花亗,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城,在城中一时,便多一份被人发现的可能,你知不知道。”
这声音沈初黛异常熟悉,是艾曳,她没想到花亗竟与艾曳勾搭在一起,意图要她的命。
只听花亗略带不满道:“要是带个死人出城,你愿意吗?我看你的野心绝不至此。”
艾曳被花亗的话一语道破,怒道:“沈初黛在哪里?我要见她。”
花亗却道:“她正在治疗,任何人不能见,你也不除外,否则她丢了命,那可就不能怪我的无能了。”
花亗的话似乎在威胁一般,令艾曳不由怒气直升:“你最好客气一点,不要忘了咱两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沈初黛周围的暗影说不准会什么时候出现,若是咱两对立,到时候谁也逃不了。”
只听花亗笑道:“那是自然,但是前提是太子客气点。”
两人就如争夺地盘的两个雄狮,互相打量,又压制不动。
直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道:“太子,巫秦国丞相带领军队紧闭了城门,似乎是发现了皇贵妃的失踪。”这个声音沈初黛也熟悉,在马车外与花亗争论的那人。
只听艾曳对着花亗怒道:“可恶,若不是因为你随便改变路线来这里,本太子早已经带着沈初黛出了城,怎么可能被那白顾芹困在城中,现在可怎么办?若是严厉搜查,带着沈初黛必然出不了城。”
只听花亗道:“那此刻既然出不了城,已成定局,那就莫挣扎了,况且沈初黛此刻在治疗,必然不能乱移动位置,过了夜,明日再想法子吧。”
艾曳果然无脑,猛的怒道:“花亗,你。”
可却被另一个声音阻止道:“太子,花堂主说的有理,今日是出不了城了,皇贵妃需要医治,况且太子,您不要忘了,咱们此次匆忙离京的最重要原因是什么?明日城门处绝对不敢阻挡,必然可以轻松离开。”
艾曳想了想,便咽下口中的怒气道:“路罪,本太子就听你一次,走。”
在木桶中的沈初黛猛的一惊,原来那声音竟是路罪,是艾曳身边的重要人物,听着声音,年龄不大,却没想到偏偏是个大作为的人,可路罪口中所说的离京的重要原因?那是什么?为什么有那原因,便可轻松离开?
花亗将屏障撤回,看着桶中眉头紧锁的沈初黛,似乎在思考,花亗冰冷道:“死到临头,竟还多管闲事,多考虑考虑你的命吧。”说完,便挥了挥手,离开。
留下了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的沈初黛。
沈初黛在药水中浸泡,刚开始伤口处略有些冰冷,但是过后,便是温热的感觉,很是舒服,哪怕沈初黛此刻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睡意袭来,还是不由睡了过去。
本是一场美梦袭来,可梦中突然有着狂风暴雨袭来,压迫着沈初黛,让她无法呼吸,猛的惊醒,才发现自己在睡梦中被滑落到桶中,而全身不能动弹,看着药水,眼睛酸辣,看着屋顶越来越远,沈初黛努力屏住呼吸,一时间绝望猛的袭来。
就当沈初黛就要屏不住呼吸时,胳膊猛的被人拽起,一时间呼吸全部回到肺中,沈初黛猛的大口呼吸,待镇定,才看将她抓起的人。
一美貌绝伦的男子,眼中尽是担忧,可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红晕。
沈初黛现在全身都展现在那男子的面前,无半分遮挡,沈初黛猛的紧蹙眉头,猛的大叫,却发现哑穴被点,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男子却因为沈初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