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待宫零用完了餐,南宫玥才迈着步子从外而进,看着桌上的残羹,不由蹙眉道:“不是让你等我来了,再用餐吗?”
宫零仰头道:“我饿了,自然要先用了,再说,皇上已经用过了,何必来挑刺呢。”
南宫玥展眉一笑道:“刚才听小木子说你这里已经摆上了餐食,我想着你应该不会给我留,便在御书房用了些,你倒是聪明。”
他们是多么的了解彼此,哪怕南宫玥忘记了宫零,可是却将宫零的脾性记得清楚。
宫零微微耸肩,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未言语。
而南宫玥也坐在了宫零的身旁,两人一时无言,过了许久,南宫玥才道:“今日为何要动手杀了徐美人?现在想说了吗?据我所知,她与你无冤无仇。”
听到南宫玥的问话,宫零耸肩,继而目光灼热的看着南宫玥,唇瓣轻启道:“嫉妒。”宫零说的是大实话,她在嫉妒,她曾经觉得嫉妒是懦弱之人才有的东西,可是踏入他的后宫,看着那些莺莺燕燕,她们神色张扬,她们潇潇洒洒,却是自己比不上的,虽年龄小,可心却比常人老了许多,常常午夜梦回,总觉得自己太过无趣,南宫玥才会离开自己。
她在嫉妒,嫉妒那些女人能光明正大的得到南宫玥的宠爱,而她爱了多年,却从未光明正大,她怎能不嫉妒,她本是一个行动要比心思快一些的人,待她有了那个心情,而手中的匕首便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此番入他后宫,实则是报复,可她却高看了自己的冷漠,在他面前,她总是卑微的,爱到卑微。
南宫玥听着宫零的话语,眼中有过多种情绪,最终还是恢复淡然,确是另一话题道:“我有些累了,陪我睡觉可好?”
说完,便只身想卧房走去。
而宫零看着南宫玥的背影,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份无助,是什么让他会有此种情绪,宫零跟了上去。
替他宽衣解带,做得是那般的流畅,就像当初他们还未分开时那般。
两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盖着一床的被子,可是却在刹那间,极有默契的转身过去,背对着彼此,只能隐约听见对方那微弱的呼吸声,渐渐变的平稳。
这是宫零这一年多中睡的最安稳的时候,最温暖的时候,总感觉在梦中有人在搂着她,在对着她轻言轻语的诉说感情,可是她却一直看不见那脸颊是何模样,待她想去触摸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而床榻边已经空了,那昨夜与她一同入睡的男人已经走了。
娇兰服侍宫零起身,道:“皇上早起去上朝的,说让小姐多睡会。”思索半天后道:“娇兰瞧着,皇上虽忘了小姐了,但是对小姐还是极好的,日后只怕天天都来。”
宫零心思有些深,并未言语。
而日后之事,果然被娇兰的嘴给说中了,从那日起,两个月之内,南宫玥****在宫零的寝宫歇息,有时候早早来用餐,有时候用过餐后再来,倒是风雨无阻过。
而宫零一如往常那般,对着南宫玥到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有时,一日都不说一句话,两人各忙各的,只有歇息的时候,会睡在同一床上。第二日后,南宫玥总是早早的起身去上早朝,倒是从未将宫零吵醒过。
可这两个月以来,这事情却在前朝与后宫皆掀起了巨大的流言蜚语。
这日,南宫玥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就见杜木子匆忙而入跪倒在地,而南宫玥批阅奏章时,最反感无聊之事的打扰,可是这两个月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后宫的那个主子的事情,必须要随时的禀报给皇上,哪怕皇上在面见大臣也是一样的。
就见南宫玥仰头看着跪在地下的杜木子道:“今日倒是比平日里晚一些,说吧,又发生什么了。”就好似询问晚餐用什么一般随意。
可杜木子的脸却黑了****:“宫小姐说华夫人的宫墙太高了,院子里太空荡了,便叫人将那宫墙拆了,又从从御花园移了两课百年的大树栽倒院子中,现在连进宫殿的门都费劲,华夫人在院子外哭了许久。”
南宫玥却仰头大笑,心情倒是畅快了许多,道:“真亏她能想出来这招数,太过于顽劣的,不过事情既然已发生,就委屈华夫人,还有什么事?”
杜木子也比两个月前更镇定了许多,继而道:“一旁庭院的郭良人听到了动静,要来禀报皇上,结果被宫小姐派人挂到了树上,还说要挂上一天一夜,才能让人给救下来,郭良人在上面鬼哭狼嚎的,后宫都去围观了,似有些不好。”
南宫玥神色依旧飞扬道:“随她折腾吧,只要不要再闹出人命就好了。”
杜木子毕竟是从小跟着南宫玥的,所以也比旁人要胆大许多,将两个月都憋在心里的话都问出道:“皇上,是想起来了吗?”
只见南宫玥微微一震,继而道:“昨日贵妃也问了这个问题,朕倒是奇怪了,朕是该想起来呢,还是不该想起来呢?又该想起什么来?”
南宫玥的这个反问,让杜木子一愣,继而道:“皇上当真没有想起来与宫小姐的过往。”
南宫玥微微挑眉道:“朕与宫零的过往?有什么过往?怎不记得,你来给我提个醒?”
杜木子看着南宫玥略带困惑的模样,想着应该是自己多虑了,便忙道:“只是属下见皇上对宫小姐宠爱有加,甚至胜过与贵妃,便想着您与宫小姐早就相识,原来不是。”
南宫玥唇角边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