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臧从不会在意沈初黛身边的这等事情,定是有人在他耳边说起过什么,沈初黛一想,便冷笑道:“又是秦氏在你耳边说什么,是吗?真是嘴贱的很。”
沈臧皱眉,“那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沈初黛冷笑:“母亲?她配吗?她要是我的母亲的话,会因为我不小心打翻她的胭脂,将我吊在房顶,三天不给一滴水吗?会因为我没有从柳青夙那里拿东西孝敬她,而在我背上鞭打一百下吗?会在我不小心湿了鞋袜之后,将我的脑袋压在水中,不让我呼吸,这就是我的母亲吗?我宁愿她死。”最后一句话,初黛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沈初黛情绪激动,难以抑制心中的怨恨,双目更是恨意慢慢,毫不遮掩。娇兰和浅岚知道自家小姐的那一片黑色的记忆,只能握着沈初黛的手,紧紧的给她依靠。
沈臧平日也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只是不在意,从不过问,今日看到沈初黛眼中不合年龄的恨意,感到一惊,心中竟多了一丝寒意,只能缓和语气道:“好歹她把你生下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要不是她把我生下来,我现在绝对把她杀了,你要是再打娇兰和浅岚的主意,你就等着给我和你的小妾收尸吧。”
沈初黛说完,便没有任何礼仪的将娇兰和浅岚拉着回了房间。
沈臧看着向远方走去的沈初黛,一股陌生感由内而生,从下人口中知道沈初黛任性野蛮,也知道沈初黛与小王爷之间的感情,而柳青夙却是一个没有将相之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儒雅男子,也不曾放在心上,去接近,或是去巴结,所以才导致今日这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儿和自己如此的隔离,不知他日,能不能对自己的大业有所帮助呢?
注视着沈初黛背影的人,不止只有沈臧一人。在夜幕深处,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穿着黑衣隐在黑夜中。
一个身影挺挺而立,在夜色的笼罩之下,一切看得好不真实,看不清他的面庞,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只知道他的目光随着沈初黛倔强的身影而前移。
一旁的男孩好笑道:“公子,这狗屁皇贵妃还真是不一般,竟让沈老头吃了这哑巴气,真是少见。”
如果沈初黛能听见的话,一听这独特的称呼,便会知道在房檐上站立的两人便是在玉石店所遇见的两人。
但如果是第一次相见,这男子还有一丝温柔的笑意,此刻看来,在夜光的笼罩下,男子的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说出话的语气更是让人寒了几分,“看来今后的日子应该不甚无聊了,希望她不要让本公子失望啊。”
杜木子看着眼前的自家公子,虽从小跟着公子,但是还是受不了公子在见到猎物时,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野兽般的占有和戏谑,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男子看见杜木子的后退,收起浑身的寒气,继而又变成了那个有一丝笑意的儒雅男子,“小木子,本公子就那么恐怖吗?”
杜木子忙摇着自己的小脑袋道:“没有,没有,公子可是天下绝有的美男子,怎么会恐怖呢。”
男子带着一丝玩味,冲着杜木子一笑,一排白牙似月亮的皎洁:“可你刚才明明后退了一步。”
李木子知道自家公子看的真真切切,也只能缩着脑袋,有些委屈神色。
“回去去离黎那里领鞭子去吧。”
杜木子委屈的表情瞬间变得喜悦,离黎是最护着他们的人,最舍不得用刑的,公子让去那里领鞭子,自然不是要怪罪他的,当然最为高兴,忙说“是。”继而跟着自家公子离开了将军府的房檐。
自从沈初黛钻狗洞被发现后,沈臧便在沈初黛的周围增添了许多侍卫,能去的地方只有闺房还有茶馆,府内的其余位置都收到了限制。
看着门外一圈又一圈的侍卫,穿着军服,目无表情,沈初黛再好的情调也会被磨灭。
娇兰向来藏不住心情,努着粗嗓子大声道,“真是一群狗腿子,大白天的煞了咱们的眼。”
那群侍卫都知道娇兰口中的狗腿子是谁,可偏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尽管听到如此恶语,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神色。又让娇兰生了一肚子的气,气得直跺脚。
浅岚在沈初黛身边扇着蒲扇,淡淡说:“小姐都没说什么呢,你这嘴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娇兰一嘟嘴,委屈的看着沈初黛道:“小姐就不生气吗?明明小姐是最委屈的,偏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这将军府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沈初黛怎不知娇兰对自己的维护,但是娇兰的性子太过直白,只怕入宫了,也会惹出不少事情来,只能有些严厉道:“对待敌人,最愚蠢的就是生闷气,别人又不会感到痛。以后进了宫,多说一句话,就有可能没命,在我面前就算了,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岂不是说咱们没了礼仪分寸,白白弄了一身脏。”
娇兰听了沈初黛的话,是听懂了,也知沈初黛的提醒与担心。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嘟着个嘴,盯着外面,大有上去和他们厮杀一番的冲动。
沈初黛看着怨气十足的娇兰,无奈摇摇头,“咽不下心中的怨气,是吗?”
娇兰瘪瘪嘴,点了点头。
沈初黛道:“去把椅子搬到外面去。”
“小姐,外面炎热,只怕会晒伤了身子。”浅岚忙阻止。
沈初黛摇了摇头,浅岚和娇兰知沈初黛倔强,也就将摇椅搬到了室外。
正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