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穗向来是不缺金银珠宝的,要多少有多少,在将军府享受的是最高贵的待遇,所以对入宫一点不羡慕,对所谓的皇贵妃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没有所谓的尊敬。
“你。”秦氏刚要反驳。
沈初黛便轻声道:“妹妹还是少言才好,这要是哪个没心眼的人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沈晴穗小脸一怔,冷哼,“我就是来告诉姐姐,不要仗着自己进了宫,成了皇贵妃,就能在这家中有一丝地位,我是要让姐姐不要忘了自己的贫贱命。”
沈初黛重新将手帕盖在了脸上,“忘不了。”忘不了将军府对我所作的一切,沈初黛在心中说道。
沈晴穗冲着贾泞厉声道:“马上送冰到我的房间,否则爹爹回来,我让他要了你们的命。”
贾泞黑脸一红,心里暗骂,一群刁蛮的主,可嘴上却恭敬的忙说道:“遵命,奴才马上给二小姐送冰。”
沈晴穗这才解气,挥了挥衣袖和老婆子离开。
秦氏见沈初黛对她的态度,也不想留下来找不自在,也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场闹剧在将军府每日几乎都会上演,可偏偏今日却让沈初黛如此的不自在,心中更是堵得慌,“娇兰,把屋里的海棠玉拿来。”
沈初黛也不知为何,手中拿着海棠玉,淡淡的凉气进了皮肤中,心中好似都舒缓了很多。
过了一个时辰,沈初黛已经有些乏了睡了一会子了,才听见沈臧的声音,“闹够没?”
“将侍卫退了,我便回屋,我是明日进宫的人,不是将军府的罪犯,还需囚禁。”沈初黛连眼睛都没睁淡淡说道。
沈臧看着四周的侍卫,衣服早已全透,更是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吐着舌头,早就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便知沈初黛在这一个时辰中如何的折磨了自己的亲信,而自己也不能打骂,只能怒道:“贾泞,将侍卫全撤了。”说完,挥了挥衣袖离开了。
和沈晴穗如出一辙的摸样。
娇兰看着都快爬着出去的侍卫们,笑的前仰后合道:“真是活该。”
寅时,还在睡梦中的沈初黛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四位从宫中派来的姑姑将沈初黛围在当中化妆穿衣,各司其责,行动如流水,娇兰和浅岚从未见过如此架势,只能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而只有沈初黛半眯着眼睛,打着瞌睡,毫不在意周围。
只有在摆弄着穿嫁衣的时候,沈初黛道:“我不穿这身,我倒过茶水。”
领头的娇娘姑姑只看了沈初黛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随行的婆子从包裹中拿出另一件同样豪华的暗红色嫁衣给沈初黛穿上,想必宫中的人一切以严谨处理事情,所以凡事都有备份有后路。
一个时辰过去了,娇娘才对还在打着瞌睡的沈初黛道:“小姐,该入宫了,入宫之后,可不似在府里这般潇洒了,还请小姐谨慎行事。”
沈初黛这才将眼睛睁开,打量这眼前这个四十出头的女子,并无过多打扮,很是素雅,而娇娘面对沈初黛打量的视线,并无躲避。
“浅岚。”
浅岚听到沈初黛的话,便从怀中拿出一些金银来,塞在了娇娘和随行的姑姑手中。
娇娘没有推脱,收了下来。
沈初黛的长发终究被盘了起来,惊晧发髻,形如飞鸟两翼一般,寓意极明,要如飞鸟一般直入云霄,大展羽翼护国得天下。金镶步摇斜插在两边发髻中,流苏直下耳旁,随风发出阵阵响声。耳上垂着深红的玛瑙珠子,珠子上垂直穗子,抹在锁骨之上,显出修长细颈。脖颈上带着各色珍珠镶成的项链,更衬肌肤的白皙。
暗红色嫁衣金绣着牡丹,栩栩如生,彷如能新生,****紧裹,却依旧高挺诱人,腰间锦带绑身,显出苗条腰身,下摆拖地,小巧玉镶的鞋子踩地。
皮肤细腻,只淡妆相配,远山眉,淡色眼妆,只微微眨眼,便可传情,红色唇瓣,轻启便诱人,只少许的胭脂,多添几分红润。
惹得娇兰和浅岚都愣了神。
除了将军在宫中之外,其余的人都到门口相送,鞭炮齐鸣,看似人群涌动,热闹非凡的摸样,只有当事人才知个中的凄凉。
沈初黛并未掩面,所以在出现在府外之后,人群中发出了统一惊呼的声音,连平时作对的沈晴穗都忍不住道,“红颜祸水,说是报国,实则害国吧。”
沈初黛将沈晴穗的话语听入耳中,淡笑:“或许吧。”
可谁知这时的玩笑话,竟在日后慢慢实现,这是后话。
沈初黛并没有理会秦氏假意的不舍之情,在娇兰和浅岚的搀扶下上了十二人抬着的轿子。金顶,四周镶玉,上等的高贵之物。
本来入宫的妃子只需从侧门入宫,直接到了所住的宫殿,等着皇上的临幸,而就如柳青夙所说的一般,沈初黛特别,所以需以皇后的标准来入宫,从正门而入,受全朝臣子的叩拜,进行祭天等仪式,以显示沈初黛在宫中高贵的地位。
在颠簸后沈初黛下了马车,仰头看向眼前的红色围墙,庄严而又冷酷,似牢笼的地方,到底该如何生存?本以为遇到柳青夙之后,便可相伴一生,与平淡过日,生一对儿女了此余生,可也终究昙花一梦。
娇娘在沈初黛耳旁轻道:“想做人上人,必先学会低人一等。”
沈初黛一时不明白娇娘所言为何,想要细问之时,娇娘已经快走了两步,在前方带路,沈初黛只能由两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