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在濮阳城门口,曾经与张其发生冲突的事情,村中其他人都不知道。
此时闻得陈旭所言,众人才明白张其为何一再与陈家村过不去。
但是冲突乃是因救人而起,因此,淳朴的村民们不但并不怪罪陈旭,反而纷纷劝他起身。
陈旭却不起身,只是抬头说道:“旭有一个请求,还请村中父老答应。”
“快起来吧,族中并无人怪罪于你,大郎有事尽管说出来便是。”
老里魁上前摸了摸陈旭的脑袋,脸上满是温柔:“你可是族中的骄傲,我们都盼望着你以后能够出人头地呢。”
陈旭心中感动,但是仍未起身:“今晚田地被毁之事,还请族中父老先莫传扬出去。”
“如今族中损失惨重,旭希望先将猛虎卖给张其一家,待拿到一百万钱之后,再与他们计较。”
老里魁沉默不语,思量半晌。
本来张其焚毁族中田地,哪怕出再高的价钱,都不该将猛虎卖与张家。
奈何族中生活窘迫,再加上几家田地都或多或少被毁,此时若能得到一百万钱,对于陈家村无疑是一笔巨款。
里魁叹了口气,颓然说道:“罢了,哪怕让外人嘲笑我陈家村,也不能让族人们受苦,明日将猛虎卖于张家便是。”
众人闻言,虽说心中愤怒,却也分得清轻重,是以并未有人发出异议。
此时,一位村中子弟突然向前,大声说道:“大郎之言我等皆无异议,然张其一再欺辱我陈家村,此事又待如何?”
“正是,张其欺人太甚,此次若不显出我陈家村威风,日后,又不知会有多少人以为我陈家村可欺。”
又有一位族中子弟出言,整个村庄顿时喧闹起来。众人纷纷慷慨陈词,个个面红耳赤、义愤填膺。
陈旭见状,起身捡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走到众人面前,然后双手握住木棍,猛一用力,木棍顿时断为两截。
众人听得‘咔嚓’声响,都将目光投在陈旭身上,一时间,整个村落鸦雀无声。
将断成两截的木棍扔在地上,陈旭沉声说道:“族中长辈,吾视为父母;族中子弟,吾视为兄弟。张其辱我父母,欺我兄弟,我又岂肯善罢甘休?”
“族中父老但且放心,将猛虎换成钱财之后,旭若不给各位一个交代,就有如此棍。”
话毕,他用手指着躺在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棍。
……
濮阳张家门口,今日特别热闹。虽有很多人畏惧张家势力,但还是阻拦不住众人的好奇心。
一百万钱买一头猛虎,人们都想看看张家成为冤大头的样子。
这个时代,一头牛的价值也只在4ooo到8ooo钱之间,一头普通战马在北方2万多钱就能买上一匹,哪怕是在极度缺马的南方,最贵也不会超过1o万钱。
一匹这样的战马,甚至比后世的一辆好车还值钱,就连那些极其罕见的好马,也不过价值2o万钱以上。
由此可见,在这个猛虎还不罕见的年代,花1oo万钱买一头猛虎,吃了多大的亏。
张其一家派了五十几个家奴驱赶围观之人,奈何围观的人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他们大多都是与张家有些冤仇,所以呼朋唤友前来看张家笑话。
突然听见吆喝之声响起,只见陈旭带着两百多人,用大车将猛虎推了过来。
众人见陈旭等人过来,连忙让出一条通道,奈何人数太多,大车还是无法推进去,一时间众人互相推攘着。
陈旭见耽误很久,让出的通道还是不够大车通行,当下走到猛虎面前,一把将它扛在肩上,就朝张府走去。
“这头大虫不下5oo斤(相当于现在25o斤左右),陈家大郎扛起它却面不改色,真壮士也。”
“我尝闻大郎勇猛,却不想神力如此惊人。”
众人见陈旭扛着大虫就走,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陈旭走到张家门口,高声喝道:“猛虎已经带来,1oo万钱你们张家有没有凑齐?”
喧闹嘈杂的声音,一时间都被这个中气十足的喝声所覆盖。
张府的五十多个家奴,见陈旭如此勇猛,闻得他的话语都有些惧怕,不敢应声。
围观之人唯恐天下不乱,当下纷纷起哄:“张家买不起,自然有人买得起,你们切莫耽误人家卖虎。”
早在陈旭他们刚到张府之时,就有张家家奴前去通报。
只见张府大门大开,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张其和昨日出现的妇人。
张其一家虽说仗着是张恭的远房亲戚,在濮阳横行霸道,但是自家家中人丁并不兴旺。
为首的中年人是张其的父亲,妇人乃是张其母亲,张父还有几房小妾都呆在家中,并未出来凑热闹。
张父看着耀武扬威的陈旭,虽然怒火冲天,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对着陈旭亲切的说道:“区区一百万钱,何足挂齿?大郎如此勇猛,而我又素来敬重勇士,若用这些身外之物,能够结交陈家大郎,有何足惜?”
这番话下来,若是不了解张父的为人,就会感觉张家并非被人讹诈,反而是为了结交壮士才花一百万钱买虎。
但是濮阳郡内,张父为人阴险毒辣、贪财吝啬之名何人不知?所以听闻张父话语,顿时嘘声四起。
张父却不以为意,仍旧满脸堆笑。
陈旭见到如此情形,在心中一叹。
虽然第一次见到张父,但是短短时间之内,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