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宫的离去,袁术心中没有丝毫惋惜。
在他看来,陈宫乃是陈旭的叔父,两人有着这种关系,他再想要招揽陈宫,就显得有些不可能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袁术才不愿听从陈宫,所献攻打徐州的策略。
袁术能够从一个世家子弟,成为雄据一方的霸主,绝非那种一无是处之人。
他看得非常明白,陈宫离开并州,并非是真心投奔张邈,而是为了说服张邈反叛曹操。
虽然袁术比较感激陈宫,能够引他进入兖州。却并不代表了,袁术能够为了陈宫一己私怨,就起兵攻打曹操。
曹操现在虽然也是一方诸侯,但是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会让袁术瞧不起。
其实,不止是袁术,就连袁绍,恐怕也没有把曹操当作过敌人。
白马位于兖州东郡境内,北方毗邻黄河,与黎阳遥遥相望。
黄河北岸,黎阳城内,一杆‘文’字大旗随风飘扬,旌旗遮天蔽日。
袁术尽起十万大军,望着河对岸旌旗林立的黎阳,冷笑两声,说道:“袁本初的疑兵之计,又岂能瞒过我?”
他拔出腰中佩剑,遥指黎阳方向,高声喝道:“传我军令,大军渡河,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势必要拿下黎阳!”
“咚咚咚!”
战鼓之声震动天地,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渡过黄河。
黎阳城内,文丑正不高兴的喝着闷酒。
这次袁绍起兵攻打幽州,居然没有带上他,反而把他派到黎阳来当作疑兵。这不由使得文丑,心中非常郁闷。
“袁术那厮虽是主公族弟,但是比起英明神武的主公,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我亲自带兵前来,广插旗帜,诈称五万大军,料想袁术心中畏惧不已,绝不敢前来攻打黎阳。”
文丑正感叹没有战事的时候,一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大帐之内,大声说道:“将军,袁术率领十万大军渡河,我军遮拦不住,已经被他们夺走了渡口。”
“现在袁术军在黄河北岸越聚越多,要不了多久,就会率兵攻打黎阳了。”
传令兵不得不惊恐,虽然文丑诈称五万大军,但是城中只有两千人马。以两千对十万,绝对没有胜利的道理。
“什么?”
文丑扔掉了手中的酒坛,抓着传令兵胸前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
传令兵心中大骇,急忙重复一遍:“袁术军已经渡河,即将攻打黎阳,还望将军早做决断。”
文丑大惊失色,松开传令兵的衣服,急忙拿着自己的武器,就冲向了营帐之外。
黄河北岸,袁术军列成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方阵。
大军过河以后,袁术就领着帐下诸将,在北岸站稳阵脚,以防文丑带兵来袭。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文丑带着黎阳守军,杀了过来。
袁术见状,嗤笑两声,说道:“就这点人马,也敢突袭我军?”
“将军,袁术军已经渡河过半,我等只有一千人马,如何能够抵挡袁术军?主公传下的军令,不过是让我等虚张声势,用以迷惑袁术罢了。”
“现在,这条计策既然已经被识破,我等自当按照既定策略,撤回邺城与审配先生汇合,而不是与袁术交战啊。”
文丑挥道:“兵法云:半渡而击之。”
“袁术军有一半人马渡过黄河,我等正好趁着他们立足未稳之时,前去厮杀一番,又岂能未战先撤?”
副将却是据理力争:“半渡击之也要考虑双方实力,纵然袁术军只渡河了一半,他们的兵力亦是我等五十倍。”
“差距如此之大,贸然进攻,必败无疑!”
文丑怒视副将,厉声喝道:“汝敢动摇军心,欺我手中大刀不利耶?”
看着杀气腾腾的文丑,副将心中‘咯噔’一声响,不敢再出言劝谏。
文丑环顾身后众人,发现他们脸上都带着畏惧的神色,当即在心中暗暗想到:“他们看见敌军人多势众,这才心生畏惧。若是带着他们冲向袁术军,必定难以有所斩获。”
文丑虽然是一介莽夫,却也有些心机,他高声喝道:“我等上前,并非与袁术等人厮杀,只是为了先斩他两员将领,好挫掉敌军锐气。”
“你等只管在我身后摇旗呐喊即可,待我得胜归来,这就撤回邺城。”
他身后的一千士卒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家主将的勇武,他们全都知晓。若不与敌方大军厮杀,只是斩杀几员敌将,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两军相隔一箭之地,文丑扬起了手中大刀,他身后的士卒见状,纷纷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文丑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袁术军,而后厉声喝道:“尔等鼠辈,焉敢犯我城池?若此时下马受降,方可活命。如若不然,必让尔等命丧黄泉!”
文丑的这番话,使得两军全都惊愕不已。
惊愕过后,袁术军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哄笑。不仅是袁术军,就连文丑身后的一千人马,也都是强忍住笑意。
一千人面对十万大军,还敢说出这种话来,当真是滑稽不已。
文丑见众人哄笑,顿时勃然大怒,他拍马先前,高声怒吼:“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袁术见状,对着身后诸将说道:“何人愿意出战,为我砍下此人头颅?”
袁术身后一将早已按耐不住,拍马向前,说道:“末将愿往!”
袁术视之,发现开口之人乃是大将梁刚,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