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领着大军在垫江城中休整了三日,就率领军沿着汉水,浩浩荡荡杀奔江州。
而此时,徐晃麾下只有四万兵马,另外一万兵马,却被他分散驻扎在一路之上的县城中。
徐晃既然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绝非浪得虚名之辈,特别是曾经在白波谷差点身死以后,徐晃更是奋发图强,熟读兵书战策。
现在的徐晃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率领大军长驱直入,徐晃早就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危险,这才相继分出了一万兵马,驻守沿途县城,以免被断了后路。
却说徐晃刚刚抵达江州境内,就有细作回报:“巴郡太守严颜乃蜀中名将,年纪虽高精力未衰,善开硬弓,使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据住城郭,意欲抵抗天兵,不竖降旗。”
徐晃叫大军离城二十里下寨,差人入城去劝说严颜开城纳降。
却说秦宓说动了孟达,孟达也不愿意真的命丧于此,思量许久,终究还是准备配合严颜。
毕竟,孟达的所作所为,只有那些东州人氏知道,只要严颜将这些人全部杀死,而后隐瞒孟达意欲叛乱之事,刘璋也不会知晓其中详细事宜。
既然决意破徐晃立功,孟达就献计曰:“徐晃乃关中名将,文武双全,不易令其中计。吾进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与他联系,若是现在贸然出城,恐怕徐晃就会产生疑心。”
“徐晃虽勇,关中兵虽然精锐,却是远来疲惫之师。将军今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彼军无粮,不过一月,自然想要退兵。”
“那个时候,徐晃心中必定烦躁,渴望能够攻破江州。吾再偷偷出城与其约为内应,徐晃定会大喜过望。”
“如此一来,将军生擒徐晃指日可待。”
严颜、秦宓虽然不齿孟达为人,却对于他这番话颇为赞同,就听从了孟达的建议,教军士尽数上城守护。
却说严颜正在督促士卒们加固城防,忽见城下一个军士,大声叫道:“开门!”
严颜见只有一人,就将其放入城中问道:“观汝衣甲,似关中士卒,如今我等乃是敌人,汝来江州,所为何事?”
那军士说道:“吾乃徐将军麾下小校是也,今日特奉主帅之令,劝说严将军开城纳降是也。”
严颜闻言大怒,厉声喝道:“贼将无故犯吾城池,杀我百姓,吾恨不能生食其肉,又岂会开城纳降?”
军士看着愤怒的严颜,却丝毫不惧,昂首挺胸说道:“大将军恩泽四方,威震天下,奉天子以讨不臣。”
“益州牧刘璋不遵王命,克扣朝廷供奉,意欲图谋不轨。再加上其并非明主,性情懦弱,有才而不能用。”
“将军既是明理之人,如何看不清局势,要为这等昏庸之主死守城池?”
“今徐晃将军率大军前来,破城指日可待,将军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城内百姓身家性命考虑一番才对啊。”
说到这里,军士冷笑两声,道:“若将军不知好歹,执意抵抗天兵,城破之日,必定鸡犬不留,将军亦是死无葬身之地矣!”
严颜闻言勃然大怒,骂道:“匹夫怎敢无礼!吾又岂会降贼者乎?借你口说与徐晃,想要江州城,自己来取!”
严颜遂唤武士把那个关中士卒耳鼻割下,却将其放回寨中。
军士回见徐晃,哭告严颜之恶行。
徐晃大怒,咬牙睁目,先对军士好生抚慰,而后披挂上马,引军前来江州城下搦战。
来到江州城下以后,徐晃遥指城上严颜,厉声喝道:“老匹夫,吾遣人入城好生相劝,尔却如此羞辱使者,当真可恨。”
“老匹夫今日若自缚双臂,打开城门投降,尚能饶你满城百姓性命;若不归顺,即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严颜回骂道:“陈贼欺压天子,妄杀公卿,无故犯我城池,犹不知羞愧,反而在此大放厥词。”
“蜀中人才辈出,忠臣死节之辈比比皆是。莫说你只是一个无名之辈,纵然陈贼亲至,吾亦要斩其头颅,而后领兵杀入关中,迎回天子,匡扶社稷!”
徐晃闻言勃然大怒,率领麾下士卒几番杀到吊桥之下,想要渡过护城河,却又被乱箭射回。
关中兵在外面叫骂半日,一直到了晚上,城中却全无一个人出战,徐晃无奈,只得忍了一肚气还寨。
次日凌晨,徐晃又引军前去搦战。由于靠得太近,严颜在城敌楼上一箭射中徐晃头盔。
好在头盔坚固,徐晃这才没有受伤,饶是如此,他也愤愤说道:“若拿住你这老匹夫,我亲自将你千刀万剐!”
第三日,徐晃引军沿城叫骂。来到一座荒山之上,徐晃亲自乘马登山,往下观看江州城内情形。
只见城中军士尽皆披挂齐整,分列队伍伏在城中,只是不出;又见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
徐晃见状,这才感叹不已,对身旁的刘辟、龚都说道:“严颜被称为巴蜀名将,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啊。”
此时徐晃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哪里还有愤怒?其实就连这几天的愤怒,徐晃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徐晃性子本来就是十分敦厚、稳重,绝不可能因为严颜的一番话,就乱了自己心智。他的所做所为,只是为了麻痹严颜,让他以为自己也不过如此罢了。
刘辟闻言却是说道:“将军不妨叫骑兵下马,步军皆坐于地。严颜见到我军松懈,必定出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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