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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原本集中过来围观的人渐渐散开了。
困扰了陌浅和慕容子夜五年的问题彻底解决，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也彻彻底底地被澄清，楚楚的真正身世在整个帝国传开来。
楚子昱没离开多远，他在皇城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安静的林子中，在一汪平静的湖水旁，倚在一棵柳树的树干上，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他舍不得陌浅，舍不得楚楚，舍不得他这五年来一直当成自己妻女的那母女俩。
楚楚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不管，只要她是陌浅的孩子，他就可以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
可在得知楚楚是慕容子夜的孩子的时候，他还是决定，不再隐瞒陌浅，不再为了自己而把她留在身边。
他清楚那种跟自己心爱的人分开的感觉，他曾经经历过，承受过，长达几十年之久，等她转世，等她轮回，等她再次变得同以前一样……
那种等待的煎熬，度日如年。
他不忍心看到陌浅承受着这种他承受过的痛苦。
他知道，只要陌浅知道自己孩子的身世，肯定会忘却所有的不愉快，同慕容子夜在一起。
因而，他选择为了她的幸福，牺牲自己。
可是这样，真的是他内心真正所想的吗？
他怎么可以，亲手把自己最爱的女子推到另一个人身边呢？
“楚子昱……你傻不傻？”他抬起头看着明晃晃的阳光，看着那一道道刺眼的金黄色透过薄薄的云层，耀眼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傻，他真的很傻，只有爱一个人爱到极致的时候才会这么傻。
“啾啾——”
一种特殊的蜂鸣声传来。
他原本只剩下哀伤的神色突然一变。
楚楚？
那是他交给楚楚的哨子的声音，他跟楚楚说过，如果她遇到什么危险，就吹响那个哨子，就算他在千里之外也能够听得到，并且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去。
可是她现在不是在慕容子夜和陌浅身边吗？在她亲生父母身边，她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
楚子昱苦笑。
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拿出飞行灵器，往哨声传来的方向飞去了。
小楚楚正坐在皇宫一个偏殿的屋顶上吹哨子，想楚子昱。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广袖深衣，俊逸无双的男子朝着他飞了过来。
皇宫之内禁飞，敢违抗她父皇的命令，并且有能力破了在皇宫周围的结界的，除了她的驸马爷还有谁？
“相公相公相公！”小楚楚站起来，挥着她的两只小小的、短短的、嫩嫩的手臂大喊。
楚子昱微微一皱眉，最终还是停在了她身边。
“楚楚，你没有危险，为什么要吹响哨子？”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楚子昱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毕竟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个小家伙呢。
其实他早就猜到楚楚可能是闹着玩的，但是就算只有亿分之一的可能她有危险，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过来。
“宝宝……”楚楚又跟猴子爬树一样顺着他的腿爬到他的身上，抱住他脖子，两条小短腿跨在他的腰上。
“宝宝想驸马爷想得难受，心脏都受不了了，这不是危险吗？”
“……”楚子昱沉默。
这小家伙甜言蜜语的功夫是遗传慕容子夜的吗？
幻夜虽然骁勇善战，两世都是出了名的夺命阎王，可实际上却是个闷骚的主儿，他一不正经起来，连常年混迹在花、柳巷里的花花公子都自愧不如。
这小家伙随了他哪点不好？竟然随了这些。
“驸马爷，还好你来救本公主了，嘻嘻……”
“楚楚，你……”
“带我走嘛，我爹地和娘亲已经同意了，要我跟你一起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跟着我干嘛？你亲爹亲娘在这里，你不跟他们，反倒跟起我来了？”
“可是你是我的驸马爷呀！爹地和娘亲说了，成了婚就要和自己的相公生活在一起，不可以再叨扰爹地和娘亲的，反正以后本公主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那我们早些在一起也不会怎样吧？”
“……”慕容子夜和陌浅真的和这小家伙说过这些话？楚子昱表示怀疑。
谁让这小家伙身上有太多“无师自通”的地方了？他表示很怀疑。
“谁说我会娶你了？”
“一定会的。你以前总是说你是我亲爹，可是你又不是我亲爹，你为什么不可以娶我？我会很快长大哒，娘亲说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你反正都活了十五万岁了，再等我十一年很难吗。”
“……”楚子昱把缠在他身上的小家伙给抓开，“楚楚，别闹。”
“我不闹，你带我走吗？相公，本公主是易于携带的小宝宝，带人家走嘛。”
“你要我带你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人家不管！子昱，你这么多年，总是一个人，你不累吗？身边有个人陪伴，你不觉得没那么孤独了吗？”小楚楚突然很认真地说。
楚子昱听了她这个问题，突然神色一怔。
这么深刻的问题，怎么样都不像是一个才四岁的孩子问得出口的。
他却因这个问题而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年，总是一个人，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