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如初阅人无数,像林氏这般不要脸皮的贱人,还是头一次遇到。
“你说什么!”林氏声音一抖,一掌拍在香榻的扶手上,冷冷逼视着如初:“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么?!竟敢如此不敬!”
“呵呵。”如初冷笑,“我只敬值得敬重之人,你做出强夺庶女私产,如此不要脸皮的事儿,传了出去,只怕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还想让人敬重你?没睡醒吧你?!”
林氏是又气又怒,只觉心口一阵火,火焦火燎的烤着。
她没想到,一向懦弱可欺的云如初,竟然会反抗她,而且还如此伶牙俐齿地嘲笑她!
瞥见云如初眼中的轻蔑和鄙夷,林氏觉得神经一跳,心中的怒火噌噌冒起:“你、你……”
林氏怒极,一口气匀不过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云清雪忙过来给林氏顺背,温声安慰,林氏这才缓过气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四妹,你实在太过分了,娘亲本就是为了你好,你非但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如此气娘亲,你可知娘亲本来就有心病,不能气的?!”一向温柔大方的云清雪,难得的柳眉倒竖起,疾言厉色地喝止。
就连生气,也仿佛牡丹迎风招展,娇艳无双。
如初冷笑,云清雪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云清雪身上的华衣,头上的钗环,这些都是韩府送来的聘礼,都是宫廷款式,花样新鲜漂亮,在民间根本难以买到。
云清雪一看到,就爱不释手,那些什么绫罗绸缎、华衣美饰,全都进了与云清雪的口袋。
云清雪扶着林氏躺下,看着如初,叹了口气。
“姐姐也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你要想想,你和六姨娘两人,拿着那么一大笔银子,能做什么呢?娘亲只是帮你经营保管而已。而且你和母亲是一家人,竟然因为银子这些身外之物和母亲置气,四妹,你的那些礼义廉耻女德,都学到哪里去了?”云清雪责难道。
呵呵。
开口闭口都说保管,却绝口不提什么时候把钱还给她,连撒谎骗骗她都不敢。是怕她以后,抓着这句话来叫他们还钱么?
如初冷眼瞅着云清雪,眸光跟刀锋儿似的:“你云清雪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指责我不知礼义廉耻?大姐你身后就是镜子,奉劝你一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吧!”
她云如初平时装作懦弱可欺,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是因为她真怕了这对母女。
不过是因为自己懒得给自己招惹麻烦罢了,谁知这对母女,竟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底线,真当她好拿捏是不是?
云清雪一愣,没想到一向柔弱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云如初,竟然会如此羞辱她!
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席卷上心头!
她高高扬起手掌,照着如初的脸,挥了下去!
如初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捉住云清雪的手腕,反手一掌,狠狠掴在云清雪脸上。
“啪!”
清脆的声响,彻底将云清雪打懵。
云清雪愣怔了半晌,这才回过味来,平生头一次被人打,就连父母都没打过她!
她尖叫一声,另一只手发了疯般朝着如初的头发扯了过来!
这种街头泼妇扭打的方式,实在让如初看不起,如初嘲讽地扬唇,轻巧一推,就将云清雪的身子推开,又是一掌,扇到云清雪脸上。
这一掌,是极狠。将云清雪的身子,扇的整个儿转了一圈,匍匐在身后的镜子前,精心梳理的头发散乱在耳侧,钗环狼狈的撒了一地。
云清雪猛地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散乱,脸颊红肿,一双眼睛里全是嫉妒仇恨,扭曲而丑陋!
“这不是我!”
云清雪急急否定,下意识捂住眼。
对自己容貌在意到极点的云清雪,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这般丑陋的模样。
“反了!反了!”林氏气的全身发抖,“竟然敢公然掌掴嫡姐,当真是胆大包天,来人……”
如初扬眉,道:“不如再把阵势闹大一点好了,索性闹到老太太那里去,让老太太出来主持公道,看看孰是孰非。”
林氏一愣,老太太知道了此事,虽然未必会让她把这笔银子还给云如初,但是也会指责她欺辱庶女一事……
原本那个老太婆对她就很有意见了……
如初唇畔扬起一抹冰冷:“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管今日在这里怎么闹,她最多只能出一口恶气罢了,不能要回银子。若是将林氏真正惹毛了,说不定把云程翰叫回来对付自己,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母亲……”云清雪哭哭啼啼地倚在林氏怀中,“云如初那个贱人欺人太甚……”
“别哭,乖女儿,娘会给你出这口恶气的。”林氏心疼地抚着云清雪红肿的脸,眼神狠戾,“没想到这个云如初还是只不叫的狗,感情她以前的懦弱,都是装出来的。”
光线昏黄的窗前。
云清瑶停了笔,没有再抄写佛经。
从头到尾,她都在这个房间里,可除了一开始的云如初看了她几眼,林氏、云清雪仿佛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一般。
目光透过窗户,眺望着云如初离开的方向,唇角勾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来。
因为担心林氏等人,会对家人出手,如初一直没有出府。
好几日,也没见动静,如初也不敢松懈。
每日除了在空间中打坐修炼,逗逗天然呆的小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