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如初还会或多或少与云唯庸虚与委蛇,但现在她的店铺已经渐渐走上正轨,在京城又有了自己的房产,只差一个合适的契机,她就能带着一家离开云府。
云唯庸想拿捏她?
啧,他还没那个本事!
七日后。
如初穿上夜行衣,来到小树林,云锦早已在小树林等候。
没有废话,如初祭出长剑,开门见山的朝小锦刺了过去。
不留丝毫情面,云锦甚至连一招都没有撑住,败在如初的剑下。
长剑横在云锦的喉咙口。
云锦紧抿着唇,面对死亡,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坚定地与如初四目相对。
如初挑眉,冷声道:“我说过,若是你不能接我十招,便亲手杀了你。如今你可有什么话说?”
云锦紧抿着唇,眼神倔强的像一头不服输的野兽:“我想活下去。”
如初不由笑了出来,声音里带着轻蔑:“怎么,你是在向我求情?让我饶了你?”
云锦紧绷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怒,他死死咬住嘴唇,良久,才道:“我想……活下去!”
他清楚地认识到了,此人与他实力的差别。越是与此人交手,这种实力差的实感便越深。
有生以来,云锦头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是如何广袤无垠。大千世界,像夜十三这样的强者,又有多少?以他这样的三脚猫功夫,与这些强者做对,只有死路一条。
但……
他不能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保护阿姐,也只是一纸空文,也在没有机会,超越眼前的夜十三。
“死了,我就永远只是失败者。活着,却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小锦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如初听到了他的屈辱、愤怒、不甘、以及……不服输的坚韧!
心中稍稍有些欣慰,也许,失败后饮恨自尽,不失为气节高清。但在如初看来,那种即使惨败,尊严被人踩在泥地,也要忍辱负重偷生的人,反而更值得尊敬。
男子,要能屈能伸!
如初收回长剑,冷声道:“既然你这般低声下气,我今儿就饶了你小命。不过,这颗头颅亦只是暂时寄放在你脑袋上,我再给你三月时间,也就是你参军前一日,若你不能接下我十招,我便亲自砍下你头颅,绝不食言!”
一副凛冽的杀气,如箭镞般急速朝云锦逼了过去,云锦心中一凛,一瞬间,自己的头颅似乎都被一刀砍下,骨碌碌滚到地上!
短短一瞬间,他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云锦眸光一沉,冷声道:“倘若三月后,我不能接前辈十招,不用前辈动手,我自己自行了断!”
如初点点头,飞身离去。
她并不认为自己对小锦太过严厉。
雄鹰为了让幼鹰学会飞翔,会将幼鹰推下悬崖。若是最开始小锦并不打算走上修炼之路,如初并不介意对他更温柔一些,拿他当弟弟疼爱。
可既然走上这条路,那便是一条惨烈的修罗之路。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被其余修士杀人夺宝,抑或者仅仅因一言不合,就被其他修为高深的修士灭杀!
对云锦温柔,只会害了他。
强大起来!
唯有此法,才能让自己在强者林立的修仙路中,拼出一条活路,才能遨游九天,自由畅快!
隔日,云锦便回应云唯庸,三月后他会参军入伍。
云唯庸本打算以此事要挟如初,逼她交代出“夜十三”的下落,熟料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他的预料。先是文氏不肯卖儿求荣,再是云锦不愿贪生怕死困在后宅,主动要求参军。
如此一来,要挟如初的事,也就无从谈起了。
云唯庸的算盘打空,对云如初这个大逆不道,竟敢忤逆犯上的庶女,愈发难以容忍。
且说如初这边,好不容易解决了小锦的事,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受到了顾卿的飞鸽传书。
信里说,摘星阁的崔掌柜,有急事与她向上,希望她能与他肩上一面。
信件里,还附上了崔掌柜亲手书写的千字信,言辞恳切,深情款款,看的如初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如初严重怀疑,那个面瘫顾卿,纯粹是为了省事,不愿罗里吧嗦絮叨这些麻烦事儿,才索性将崔掌柜的信件一起附送在里面。
如初换上男装,找上顾卿,直奔摘星阁。
到了摘星阁,如初发现,摘星阁竟然门可罗雀,只有少许零零星星的老顾客,与几个月前她来时的门庭若市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
怎么生意会突然冷清成这样?
崔掌柜听闻“夜十三”今日要来,一大早就在摘星阁前翘首以盼。看到“夜十三”和他身边那位高大英俊的男**,迎面而来,崔掌柜是目不斜视,像迎祖宗似的,将二人迎入摘星阁。
如初在雅间坐下,她素来不拘小节,因此也很自然地示意一旁的顾卿坐她身旁。
顾卿本就对俗世的那些条条框框一无所知,再加上其本人也不屑这些繁琐规矩,遂,亦很自然地坐在了如初身畔。
崔掌柜眼皮子一跳,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他啥也没看到。
“哎哟,我说夜公子,您要是再不来,小店可就要撑不下去啦!”崔掌柜大吐苦水。
如初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生意突然冷清了这么多?”
毕竟摘星阁的收益,自己也是要分红的,她也不能完全不闻不问。
崔掌柜长叹了口气,捋了捋光亮的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