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说的语言我不懂,这一次说的我还不懂。
不过看鹿面祭祀的样子,他们似乎是放弃了这块地方。那个鹿面祭祀带着其他人离去,我看见他的权杖上挂着一串东西,那是十三个人头,铜质,七个人面六个骷髅。
这个鹿面祭祀的服饰和鹰面祭祀的相同,他们的本领也同样的强大。在离开盗洞的时候,鹿面祭祀竟然回头看了一眼,他带着面具,我看不到的表情,感觉就像他知道有人在窥视他一样。
他突然念念有词,用手虚空一抹,我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漆黑,接着意识就回来了。
“那些鹿面祭祀,说的话让你恐惧了,他和他的属下到底说了什么?”
蒋乐乐的表情明显有点迷茫,我一想,对啊,鹿面祭祀和鹰面祭祀穿着一样,一定是蒙古人啊,蒋乐乐学的是古代语言学,根本不懂蒙语。
我赶紧把那个萨满法器递给巴特:“快帮我看看,那个鹿面祭祀说了什么?”隐约觉得那个鹿面祭祀说的话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巴特一脑袋汗水,根本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被我将法器强行塞到手里,巴特立刻像触电一样,把这个东西扔了回来。
“你们这些倒斗的,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任何法器,不开天眼的人,拿着和普通的饰品有什么区别,只会带来厄运。”
我还不知道有这种规矩,萨满教的天眼,应该就是阴阳眼。我最近有一只眼睛偶尔能看到鬼,蒋乐乐应该是天生的阴阳眼。
蒋乐乐还是闷着不说话,她突然抢过项链,抓着我的手,咬着嘴唇倔强的说:“我在看一遍,也许你也能看到。”
我盯着犬类石像的眼睛,眼前还真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林子,地面上、潜水里,都是扭曲的蜈蚣。菲尼斯在狂笑,一根沉重的木头从天而降,贯穿了菲尼斯的后背,大把的鲜血泼洒在地上,菲尼斯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接着是画面一转,菲,惊恐的在水中游着,看见的只是她面部惊恐的表情,看不出周围的环境,她不停的换气,但是水太深了。
清澈的水钻进了她的五脏六腑,肺部的血被呛了出来。鲜血染红了画面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来到一个地动山摇的环境,巴特把蒋乐乐推了出去,一块巨石落下,滚过。正好碰到膝盖上,巴特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几乎是顷刻之间的事情,那个盗洞一下子崩溃了。
坍塌的山体变得模糊,接着燃烧了起来,我看见一片火海,火海中满是挣扎尖叫的蜈蚣,蒋乐乐平静的站在火海中间,汗水顺着她的额头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凝望着远方,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竟然看到了很远,又回到了墓室中,又看到了像火车一样的棺椁,我的眼神还在移动,看到了独木棺,然后透过了树木,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里面,双手叠放在腹部,那个人是我……
我也死了,伴随着这个想法,我惊讶的退出了幻觉。
“看到了吗?”
蒋乐乐脸色苍白,她本来就恐惧,又重新看了一遍,生怕没有效果,看见我和她同时睁开眼睛,赶紧轻声的问我。我点点头,反问:“那些都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
巴特静静的听着我们对话,用宽厚的手掌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定是这样!”
“你知道什么?”
“普通人认为狗的眼睛能看到鬼,能看到脏东西。犬戎人信奉的犬神,他们认为犬神的眼睛可以看透人的前世今生、用我们的解释说,能看见生、死、因、果。”
“这些东西和十三个人头的法器有什么关系?就是,七个人面、六个骷髅的那个。”
“你说的是六运七福吧,那是我妈妈的宝贝,她说她能从里面看到些什么,不过她说的话没有几样是真的,她和她那些老朋友一样,都是神棍,说的东西准确的不多。她还说我要死了,只有道士才能救我,你信吗?”
我当然相信了,可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看见了巴特的死亡,我答应过巴特妈妈,要救巴特,可是巴特在这就要死了。真如安倍晴子所说,我们在几百米深的水下,我上哪去帮巴特找道士。
好吧,我自己也算半个道士,可是我也死了。
我转念一想,既然我们都知道了结果,为什么不能改变结果呢。现在我们要做的,根本不是开棺了,而是赶紧离开这里。棺材里有谁不重要,保命才最重要。
“菲尼斯!”
我开始隔空对着菲尼斯喊话。
“你们谁也不要出来,否则我真的开枪了。”
“你被那个叫菲的女人骗了,她拿到避水珠之后,肯定会自己离开。”
菲尼斯沉默了,我知道他在犹豫,但是菲尼斯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这样的人一旦确定自己的位置,是不容易改变的。
“我不会让你们离开!”
“你知道我有一些特殊的本领,我看到了死亡,所以我们一定要离开。听着,是和你一起离开,我们不会有任何反抗,如果见到菲后,她答应和你离开,你就和他一起,如果不是,你要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样又过了好一会,蒋乐乐已经不耐烦的喊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巴特反而平静的用手电观察着独木棺,这东西对他来说,太有诱惑力了,我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仔细的看着夯土封住的口。
“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