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试一试而已,也不亏什么。而且刘笑情是我的朋友,她人很不错,和表哥结契挺好。我也想帮一帮我的朋友。”武婉归原本想扯个在什么古籍上看过的理由,可想想就她那还未认全的小篆,还是乖乖的说实话的好。
闻言沈苁蓉长长的叹了口气,良久才冲着武婉归温和一笑。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再想想。”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武婉归也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便不再提及,陪着母亲用了晚饭,又说了些母女之间的私话儿这才在晚风习习的时候回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屋中,就迫不及待的问了问在屋中纳凉的武荣。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儿成了么?她什么时候才能去给曹家小姑看病啊。
“快了,不过这两天了。”武荣听了武婉归的转述,懒洋洋的坐在冰盆旁边儿随口说道。
沈苁蓉明显动心了,还拖着做决定,是因为心中对武婉归的不舍与愧疚。不过事已至此拖着也无甚用处。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武荣的铁齿神断,武婉归算是松了口气。就等着去看曹家小姑了,希望自己这一点点关于心理疾病的知识,能帮到忙。
事实上也武荣说的准得就像未卜先知一样,只隔了一天。沈苁蓉就答应了让武婉归去给曹家小姑看看。
只是她样手段的人做事就十分的周全了,事先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并且请了老人在一旁做见证。武婉归治不治得好不作保证,只承诺尽力而为。但是刘笑情与沈绒衣结契一事可以提上章程了,最好先到贵女院那儿去备个案,两人先把亲事定了。
总之,沈苁蓉生意人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所有的先决条件都是对武婉归有利而无害的,曹府想到的,她想到了,曹府没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可便是这样苛刻的条件,曹府的人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可见曹家小姑的病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等到再次在那个凄凉的院子里见到病人曹家小姑,武婉归也知道了曹家小姑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什么程度。
旁人已经无法靠近她,攻击性大大的提高。曹家小姑那些原本不作为的女侍侍卫们,尝到了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个个都被曹家小姑给挠的鲜血淋漓的,身上也被曹家小姑用东西砸得乌青肿胀。
看了看屋子里一片狼藉的模样,武婉归折身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个手臂粗木棍。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的下,找准机会对着发疯的曹家小姑的后颈处就是一棍子。然后,曹家小姑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这番举动惊得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雪碧还算淡定,身影一动,把昏迷过去的曹家小姑抱住,免得摔倒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呀,还不把屋子收拾干净。你,过来,把你家小姐抱到床上去,然后去烧水伺候你家小姐收拾干净。”武婉归左闪又避的在屋子里走着,啧啧别说地上就是墙上也都没块儿干净地方。
对于犹豫自闭的病人,安静舒适明亮干净的环境是必须的。
这看病的第一天就一棒子把人敲晕了的壮举,传到曹府的人耳里,大家脸色各异。照这么治下去,会不会人还没被贵女院带走,就已经先给治没了?
在曹家小姑昏迷的时候,武婉归让她的女侍给人洗澡洗头抹药治伤,务必把人收拾的整整齐齐利利落落的。自己则是把曹家小姑的屋子给里里外外的倒腾了一遍。
所有的颜色务必暖色系的,什么幽黑凄凉统统都换掉,院子里都摆上花,弄得阳光而又漂亮。
窗户都打开,让光亮照进来。挂的锦缎呐,铺的桌布啊统统都换了,红色去掉给换成翠色碎花的。
一上午屋子里人来人往忙里忙外的,等到中午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清新怡然,院子里花团锦簇。
武婉归又差人寻来这长安城里小有名气的包打听。问问这长安城附近有哪些避暑又好玩儿的地方,路程不能太远,最好来回控制在两个时辰内。
让雪碧一一记录下来,再根据各个地点的特质安排一个出游计划。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已经是下午了。武婉归随意的吃了点儿东西,就坐在曹家小姑的床榻边等,等她醒过来。
要是今儿不能醒,就让她睡去。疯了这么些时候了,也没安稳的睡个觉。体力早就透支的不行了,补一补,精神也好一些。
不过,和上次看到的相比。沈苁蓉真是沧桑了许多,瘦得厉害也老得厉害。洗干净的头发也没有之前那么黑了。泛着黄色,像是枯草一般。身上许多伤痕,虽然抹了膏药但是依然触目惊心。
怪不得最后这样的人都会被贵女院带走,便是藏着留在家中,也活不了几天。这不仅仅是忧郁自闭了,还有自杀自残的倾向。
“她太累了,应该要睡到明天去。别把人吵醒了,好好伺候着,我明天再来。”等到天色已晚,沈苁蓉派来接她的人早就候在门口了。而曹家小姑依然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武婉归只能先回去。
一路上坐在平稳的马车里,武婉归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才几日不见,人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记得武荣曾经说过,失心疯在贵女中并不少见,也就是说有许多人都经历了这样的折磨后,成了生孩子的工具,直到死去。
突然觉得贵女这个身份很沉重,那些所有的优待,只是一粒药丸外面的糖衣。最初很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