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婉归慌忙喊人,四处寻找雪碧的身影。电石火光之间,一个颀长的人影钻到了马车底下,用力一掀,把整辆马车掀翻倒在了一边。
连忙扑到曹家小姑的身边,想看看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可人还没过去腰上一紧,就被抱着后退了一大步。与此同时的,曹家小姑的反手一把锋锐的剪刀贴着武婉归的鼻尖划。
几乎的,鼻尖上都能感受到那剪刀尖儿上的丝丝凉意。
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婉归正预备故技重施的给曹家小姑后颈处来一棒子的时候,已经有人果断的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
呃,这个人是,雪碧?不,不是雪碧,雪碧的表情没有这么丰富。和雪碧长了同一张脸的,难道说是――小媚?
“庄子的人好心办坏事儿,弄了个热闹的欢迎仪式。”头顶心上方,醇厚而冷冽的声音响起。
这个不用猜,一听就能听出来是谁。武婉归抖了抖肩膀这人怀里挣脱开来,就看到庄子里跪倒的一大片的人。
也难怪曹家小姑反应那么大,饶是她看了也是吓一跳。不是说城郊的庄子么,安静清幽风景美的那种?这黑压压的一片人是个什么鬼?
“这是?”武婉归指着这一片人的右侧,还有几个舞狮子,背小船的?弄得这么夸张是准备过年么?
“这里聚集了方圆百里的百姓,来迎接相府贵人的。”一只手还牢牢的护在武婉归身侧的人解释道。
过来就是图个清净的,欢迎个毛线啊。差点儿就让曹家小姑出事儿了,得这一惊吓,先前的好转都得白瞎了。
武婉归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就要训,却被人身后的人带着进屋子里避一避这逐渐烈起来的日头。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我母亲也在呢,你也不怕她看见你。”武婉归压着怒气,不大高兴问道。
拓跋朔华很是淡定,他派去跟着沈苁蓉的人送过来消息。沈苁蓉上午和相府的夫人们扯了一上午的皮,这会儿刚刚出发还没出长安城呢。
“……”连母亲他也监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这庄子的大管家也擦着汗的小跑了过来在门口求见。他比村民们有眼力些,自然是知道方才他们差点儿闯了大祸,此刻正是请罪过来了。
大管家刚过来,拓跋朔华就隐藏了身形躲入暗处。他还不宜露面,让更多的人知道。
“贵人,贵人恕罪。小的们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轻饶。”人到中间却没有发福依旧瘦弱着的大管家一进门立刻就跪在地上磕头,不住的认错道歉。
这番作为,让本来准备好好说这些村民们一顿的武婉归也不好开口了。不知者无罪,这群人也是好心不过办了坏事儿。
“让人都散了,这院子里要保持绝对的清净。再有下次,统统抓起来送进大牢里去。”本以为庄子人少些,这可倒好,见面礼就是黑压压的一群人。
武婉归扶额,得亏拓跋朔华救助及时。若是曹家小姑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得怎么和曹府交代?如今这可事关表哥的终身大事啊。
“多谢贵人大人大量,小的们不甚感激,小的马上马上就人全散了。”大官家跪拜着的退出去,很快的就把人给驱散了出去。就剩下特意请来助兴的舞狮和唱船人,不给钱不走。大管家只能苦着脸的私掏腰包先把人打发了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的,院子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虽然刚开始吵闹了些,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
把这事儿办妥了之后,大管家又继续擦着汗的求见,进了院子三言两语简略的把这庄子的事儿交代了下。
这个庄子是沈苁蓉的私人产业,当初沈家怕沈苁蓉嫁进相府吃亏,陪嫁里除了些金银首饰宝贝。就属庄子铺子最多,这么些年铺子庄子大半的都交给武二爷打理了用来补贴相府的家用。留下的几处私产里,这个庄子是最大也是收入最高的一个。
良田百倾,鱼塘十个,果山五处,泉眼,小河全都齐了。不同于武二爷打理铺子庄子心力憔悴的,沈苁蓉管着留下的私产轻松的很,而且还都井井有条比武二爷强得多。
庄子里,还养着不少鸡鸭猪羊牛,想吃瓜果时蔬有,想吃鱼肉也有最新鲜的。最合适小住放松些心情了。
“挺好,你又是?”武婉归对于这个农家乐表示无比的满意。
“回贵人的话,小的姓许,是庄子的管家。”瘦个儿许管家诚惶诚恐的回道。
许管家,嗯,她知道了。现在先让她休息会儿,睡一觉等母亲过来,再商议接下来的事儿。
好不容易摆脱了老夫人的叫嚣,大夫人的纠缠,三夫人的阴阳怪气出了门。太阳偏西的时候才赶到的沈苁蓉一进庄子,就发现大家做事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发出了什么响声一般。
看门李大瞧见她的马车过来,连忙的迎上来,捏着嗓子的小声的说道。
“夫人你来啦。”
“怎么了?”沈苁蓉也跟着轻声的问道。
“回夫人的话,中午的时候小的们惊扰到贵人了,许管家说大家不要打扰到贵人休息。”李大憨厚老实,接着把中午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有个贵人钻到马车底下去了?结果马车被人掀翻才把人救出来?不好,是不是曹小月出事儿了。
听了这话后,沈苁蓉当下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的进了庄子。先前并没有提醒许管家这次来小住是有个病人养病的。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