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府里出来开始,武婉归就一直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好几次的擦了擦手掌心后,才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那处小树林里。
额,这么近?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紧张紧张呢。那个离得武府这么近会不会把武府给连累进去啊?别人出了事儿不要紧,母亲可不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呢。
“没事儿的,这叫灯下黑。反正我们立即就把钱转到工匠那里去了。就算皇宫的人怀疑武府的,也搜不出什么证据来。”放心了,她制定这个计划,早就把这一点考虑到了。
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武婉归掀开帘子朝窗户外看了几眼,立刻就被武荣打掉了手。
“别乱看,别被无心人记下了你的模样。”虽然小树林这里人迹罕至,周围也布置了些暗哨,但是不怕一万就把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嗯,武婉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从身后抱出个小包袱出来,摊开后,在里面掏啊掏的。
武荣见状探过头去,看看她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来,你用这个颜色。我用那个颜色。”武婉归已经非常热情的往她手里塞个块柔软的布料。
什么东西?武荣低头一看,眼角开始抽搐。
“这个?”
诶,武荣不知道这是什么吗?从前没用过?真是一点儿不专业的劫匪,这个是蒙面巾。一般情况下都是黑色的,但是她们今天出门武荣说穿着黑色夜行衣太招摇了,所以她也就把蒙面巾改了改,换了颜色。
武婉归说完就看武荣僵在那儿不动,以为对方是不喜欢那个颜色。
连忙的先给自己带上后,把蒙面巾掀开一些,冲着武荣善解人意的说道。
“你不喜欢这个颜色?那我给你换个绿色的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适合绿色的。”然后一把把武荣手里红色的蒙面巾抢了过来,换了条绿色的再递过去。
不是,她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蒙面巾?她们只是去接应的,顺便再把这些黄金运到工匠那里,熔炼成牢笼。带个面巾难道是去挡灰的么?
“取下来。”武荣把绿色的蒙面巾塞回包袱里之后,又把整个包袱都抱在了怀里。
这种小东西其实更应该格外的小心,一旦不慎遗失就会变成别人手里的证据。然后顺藤摸瓜,接下来就不用细说了,很清楚。
“啊?”武婉归还没来得及有动作,武荣已经非常不耐烦的大力的把武婉归脸上的蒙面巾取了下来。
“这些东西待会儿都要处理干净,一点儿碎片都不能剩。不然就是给我们招来祸事,你私自准备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她知道,绝对不会让武婉归带出来。
为什么啊,这些都是必需品啊。万一她们的模样被有心人看见了呢?你刚刚不是也是说,被人看见不好么?
懒得多作解释,武荣干脆闭目养神,然后怀里抱着那个小包袱。不给武婉归一丝可乘之机。
瞧见武荣的态度,武婉归略微的有些挫败。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传说中的江洋大盗,竟然没有半分惊险刺激不说,还这么的没有半点儿江洋大盗的模样!
“诶,你说他们能成功潜入国库么?”
“……”
“诶,那他们能把东西都成功的运出来么?那可不是一点点的东西,可是五百斤呐。”
“……”
“他们能拿出来吗?从国库到西门有多远?”
“……”
“西门的那口井真的不会被人发现么?地道有多长啊,那些人背着金子过来么?”
“……”
沉默了许久,武荣是在是忍受不了武婉归的自言自语,而且还没个止境的翻来覆去的唠叨闲话。
“你觉得纯金牢笼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出声转移话题。
武婉归被武荣这生硬的话题转移给愣了下神,然后下意识的跟着问了一句。
“做什么用?”
对啊,做什么用,你大可以想想。抢劫国库的事儿,和你真没多大关系,你好好歇着就行,而纯金牢笼她有预感和武婉归将会关系密切。
说起来,打造一个可以关押住一个人的纯金牢笼这缘由确实很可疑啊。
首先这个牢笼的大小,可以判断,它的用处是来关押人的。什么人必须要用纯金牢笼关押起来?铁笼子不是更解释更方便?再者纯金的,这个让人浮想连篇,因为血虱是畏金的。
而血虱是个神遗之族有关的物种,假使这个牢笼和神遗之族有关,那是不是这个纯金牢笼里,需要关押的其实是神遗之族?
在长安城里,唯一的神遗之族就只有贵女院地宫圣殿里的那条蛇女。
难道说,拓跋朔华的目标是那条蛇女?把它抓起来,然后关进笼子里?
武婉归顺着这条思路一直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吃惊,整个人都难以接受。无法想象,拓跋朔华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着武婉归独自陷入沉思,武荣满意的再度闭上眼睛。成你好好想,别再兴奋过度问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成不?
她们在小树林里也没等多久,武荣预估祁白他们五百斤黄金从宫里头运出来到西门水井的时间是一个时辰。而在地道里的那些人将黄金从水井里运到小树林是两个时辰。
所以她们从府里出门本身就晚了两个时辰,按照推算到了这里,应该再等半个时辰左右就能等到黄金了。
从小树林再到作坊,还需要一个时辰。只要把黄金准时的送过去,今天晚上,应该就会将黄金熔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