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头没有足够的设备,先前祁白给她做的烧杯试管酒精灯,只能做些简单的化验,而母亲的情况肯定是要做全面检查的。
蛇女贵女契子都是以血液为媒介,如果有台显微镜的话,研究起来也能事半功倍。还有许多药品,以她现有的水平根本就做不出来。
好在不论是贵女血,还是蛇女血,还是契子血。都与普通人血不同。她不是专业的生物化学研究员,只能根绝仅有的些知识来研究。不过在数学方面她是强项,所以她先进行了数学计算的统计推测。
不管这些血有什么不同,只要找出的它们之间相同且易于寻常人血的那一部分,就能知道蛇女血中的那一部分了。
按照推断,给予人以强大力量的一定是血液中的某种因子。她要将这种因子的找出来,首先加以抑制,最好是清除。
没了这种特殊因子的助力,幼生蛇女不一定能扛得住母亲的意志。她不管半蛇女会不会孕育成功,她只想救自己的母亲。
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是落到如今这田地,她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显微镜的原理是凸透镜成像,想要磨出凸透镜必须要有透明水晶。刚好,这个东西她这儿还有些。不管放大的倍数以及误差控制这些细节之类的东西,只要看能看清血液里的微型粒子,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对于那个特殊的因子是存在于细胞内壁的还是细胞外部的这种事,只能听天由命了。她希望会是比红细胞更大的颗粒,最好非常特别,即便在血液凝结之后依旧足够活跃的。
之前这样提高水晶纯净度,然后高温煅烧打磨水晶的活儿是祁白做的。他身手好,思维敏锐,目光锐利。做这些器材的精细活儿他做是最好。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把凸透镜一起打磨出来了。武婉归擦了把汗水,站在金匠的炉子旁边,盯的太久眼睛都有些发红。
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人已经死了。
“这个东西我见过,真是难得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人都说真金不怕火炼,这玩意儿比真金还难炼。”匠人一瞅见这颗石头,头都大了,根本就不想接这活儿,被雪碧拿刀架在脖子上后,这才同意接了。
武婉归笑了笑,外面初冬将至,这里火烫的比六月伏天还要热,她后退一步到桌边灌了一大碗茶。
“上次来的是个男的吧?师傅你可别诉苦了。他锻炼我等着水晶石可没让你花什么工夫,你可是还把技艺给偷师了,这次可不能藏私。”
想想那些试管烧杯,做的那般的一气呵成却简单的什么雕花细节都没处理。祁白肯定没有借他人的手。
被说中了心思的匠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这不是想提提价钱嘛。锻炼水晶石这可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干的了的。虽然他是偷师了没错,可是出门打听打听,还有哪个金匠铺子敢接这样的活儿?
“那位小哥是真牛人,刚拿出来那么烫手的温度,愣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直接上手勾勒形状了。我可不会这手绝活儿,得慢慢来,所以客家只能多等些日子了。”
这话说的可都是实情了,匠人自认还没有把握能把这份活儿给做好。这客家要得要求也比上次的高了不少,他必须小心琢磨。
“不行,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做好,两片一样大小的水晶片,打磨必须精细。”武婉归断然拒绝,母亲那边的情况可容不得多耽搁。
这真是强人所难了,匠人当即就要把水里的水晶石退回去。武婉归已经一改先前柔和的神色,眼神凌冽起来。
“我是为贵女院做事的人,如果你三日之内做不出我要的东西,贵女院必将登门,杀了你是轻的。贵女韵嘈拍阋灿兴耳闻,那可是株连九族哦。”
从金匠铺子里出来后,武婉归一瞬间就被迫挤入了拥堵的人群之中。自从皇家和贵女院暂时握手言和之后,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蛰伏在家中有一年之久的百姓们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出门去走亲访友,或是添置物品。
好不容易清净了些的街道上,又堆满了人。
明明皇家和贵女院杀了那么多人,可是这长安城里依然人满为患。
武婉归后腿一步站回了金匠铺子的门口处,要么走后面的民居小路,要么就只能等马车过来了。想想自己十分繁忙,便是这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得,武婉归果断选择走后面的民居小路,尽快回府,她还有推算需要计算,不能耽搁。
主仆二人走在民居小路之上,周围有不户人家都是敞开着门的,有母亲抱着孩子有老人带着稚童玩耍的,还有几乎人家凑在一起聊天的。
热闹却又祥和的气氛让武婉归不自觉的放缓了些脚步,艳羡的多看了几眼这幸福的模样。
“婉归方才为何要吓唬那匠人?”贵女院虽然做事霸道的,但株连九族之事甚少为之。今年处决了那么多人,也就曹家株连六族灭了满门。至于那些凶名都是外头谣传的,以讹传讹就把贵女院传成了残暴血腥的刽子手。
恐吓一下而已,免得那匠人自恃手艺不肯尽心尽力。
“我本来就是为贵女院在做事,算不得恐吓吧。”武婉归失笑,把目光收回来,大步的往回走。
她要准确的算一算贵女血量与契子实力之间的关系,希望能找出一个比例。
因为她推测,从蛇女到贵女,再从贵女到契子,这其中所给予的血量,或者说特殊因子的数目应该是呈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