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琦玮自然是个好女子,知书达理、学识渊博……模样也长得俊!”
赵汝愚呵呵一笑,道:“算了,你何必说这假话,为师自家的女儿,自家最是清楚。那顽徒倒是受我感染,学了一些经史子集,但要说到‘知书达理’,却言之不符……你是和她结交过得,没少吃她的亏罢?”
刘涣尴尬一笑,道:“恩师怎能这般说,琦玮与我年纪相仿,正是顽劣之时,平常间的争争吵吵,弟子全不放在心上的。”
赵汝愚道:“涣儿,为师且问你,你觉得犬女能配得上你么?”
刘涣顿时被他这问题惊得呆立当场,道:“这……这……”他“这”了半天,却也说不出话来,赵汝愚倒是如常一般,尽无半点尴尬之色。
汝愚温和一笑,道:“也罢,而今问你这等问题,想必你也答不出来的,在为师看来,你们都是孩子,将来到底如何,全看缘分了。”
刘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恩师美意,弟子受之有愧啊……但而今弟子一介布衣,无名无实,当是配不上令媛的,等弟子他日皇榜高中,再来向恩师提及此事罢……”
赵汝愚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那副慈祥的表情,也不搭话,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开了。
刘涣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便在这时,众人见得黑娃上得山来,他身后远远的站着一支女子,也不跟来,只转身过去,留给旁人一个倩影。
黑娃也不知咋啦,话也不说一句,尽直朝刘涣走来,“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跟前!
刘涣道:“起来,男儿大丈夫,你有点骨气!”
黑娃低沉道:“涣哥儿,我错了!”
刘涣正色道:“你且起来,再说对错的事情!”
黑娃闻言却不起身,道:“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我两件事情!”
刘涣怒道:“你个狗日的,神出鬼没一般,而今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来诓老子了么?现时赵大人尚在、赵国公尚在,你不跪他们,却来跪我,你甚么意思,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境么?”
黑娃闻言赶紧起身来,道:“涣哥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今日是有要事相求,你须答应了我。”
刘涣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黑娃道:“我要回鹅湖山一趟,却不知何时能够归来,身上……身上也紧张得紧……”
刘涣听闻,当场就是一脚踢去,黑娃冷不防被踢倒在地,但尽无半点怨言,迅疾又站起身来,直刷刷地像块石头。
刘涣见他这贱人一般模样,真是怒火中烧,朝怀里一摸,摸出两锭黄金来,往他怀里一仍,道:“你要钱,老子但凡有,也会给你。可你而今是禁军身份,受朝廷管制,服侍于赵国公,你且要去哪里,焉是老子能做主的?你去向赵国公说罢!”
黑娃一听,转身走向了赵挺,又是行了跪拜之礼,正色道:“国公大人,卑职今有急事欲回鹅湖山一趟,且不知何时能够归来,望您批准!”
赵挺见他这般苦瓜脸,也不晓得他怎地了,可心想这黑娃一直以来,都是个忠肝义胆,待人真诚的汉子。当刻也不好拒绝或不拒绝,转眼看了赵汝愚一眼。
赵汝愚干咳一声,道:“黑小子,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么?”
黑娃道:“回大人的话,小子并无难处,但却有一件事情非做不可!”
赵汝愚“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你一直以来都是孑然一身,能有甚么大事是非做不可的?”
黑娃道:“我……我要回鹅湖山成亲!”
几人一听不得了,这头黑牛何时谈婚论嫁了?突然之间,尽说出“成亲”的话来,当刻摸不着头脑。
刘涣一想,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影”,心底明白了个大概。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赵挺扶起他的身子,温和道:“黑兄弟,成亲自然是好事一件,你也不给我们说说……却是何时的因缘呀?来的好突然呢,你小子藏得好深啊!”
这赵挺也是个坏人,便在山下之时,他就已然知晓了个大概的,而今却来反问黑娃,是想满足他的八卦yù_wàng。毕竟对于一个抄写“石头记”的“作者”而言,越是八卦的东西,越是有意思,说不定还能借鉴,写到故事里去……
黑娃却不明所以,看着赵挺惊疑的表情,尴尬道:“我……”
他向来嘴笨,到底是无从说起,自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