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大胤如此,南疆亦如是。
就在二公主出阁的这一日,苏棉与万婧媛进宫贺喜,送走了二公主之后,还未出宫,就在贤妃处听到一个消息。
“说是南疆的太子和东临王要带着他们的亲妹子玉和公主进京和亲呢。说是南疆动乱了,二皇子,也就是尚明王拥兵自立,如今南疆是西北分裂了。”柳叶儿将听来的消息说与众人道。
“南疆与我们大胤不是素来不和?虽然这几十年没打仗了,可是也不是什么亲近的啊。”一个小美人是住在重华宫偏殿的,这会子在这,听了这个,疑惑道。
“国家大事,哪有一直是敌对就敌对?南疆这是要寻求帮助是么?是南疆国有使臣到了?”贤妃问道。
“是南疆国君发来国书了。”柳叶儿道。
“这南疆国君倒是也直白,这般丢人的事情,也就直说了。”万婧媛笑道。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他们瞒着也没意思。只怕他们也不好贸然进京,只怕要陛下答应才好。”毕竟敌对了多年,招呼不打就来了,人家不理你怎么办?更有甚者,扣押你怎么办?
“陛下已经答应了,那南疆使臣,想来不日就进京了。从南疆到咱们燕京城,也得两个月吧?”柳叶儿道。
“不用那么久,上回我们去江陵不也就几日?想来一个月就能到了。他们着急,只怕会更快的。”苏棉道。
“正是,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使臣来了,看个热闹就是了。”贤妃笑道。
众人都应了是,说说笑笑,不多时也就散了各自出宫去了。
燕子归还未回府,到底是他的妹妹出阁,嫂子们不必去婆家,哥哥弟弟却是要去一趟的。所以燕子归等人还在驸马家里喝酒。
不过关于南疆的消息,燕子归自然比苏棉得到消息早多了,只怕那国书还没有到燕凌城的书房,皇子们就多数都已经得了消息,且做出应对了。
待他回府,天已经黑了。
初音院里,早就掌了灯,苏棉晚膳都吃过了。只坐着看书。
“殿下回来了,喝多了没有?”苏棉放下书,起身道。
“不曾喝多。”不过是个驸马,哪里敢来灌酒,他自己不喝多,就是这些皇子们下手留情了。
“去端吃的来。”苏棉对着奴婢们道。
不多时,就摆上一桌,都是燕子归喜欢吃的,又好消化的。
燕子归笑了笑,便拿起筷子来吃。吃饱后,换了衣裳,洗漱好,才抱着苏棉说话。
“棉棉今日,有什么事情与本殿说么?”燕子归道。
“殿下耳目不比妾灵通?不就是南疆太子东临王带着公主来么?可别又看上你了。”苏棉白眼道。
“呵呵,南疆是不逊于大胤的国家,公主不会那么没见识。他们是想稳住大胤,绝不会不分轻重的。那玉和公主,必是要进宫去的。”燕子归笑道。
“我还以为,南疆是要大胤出兵帮他们一把。”苏棉恍然道。
“怎么会,大胤不在此时动作,对他们来说,就是帮助了。有怎么可能叫大胤兵马进入南疆呢。”燕子归道。
苏棉点点头:“是妾想的浅了,正是如此。”再是几十年没有战争,也是敌对了千百年的两国,怎么会叫敌国的兵马进入自家地盘?自家的事说到底是内乱,要是别国参与进来,那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据闻,那南疆太子和诸位王爷都是美男,棉棉可饱饱眼福。”燕子归逗笑。
“是么?那是要饱饱眼福的,殿下不要担忧,殿下的俊美,就是最合妾的审美的。又不女气,又不太冷硬,轮廓最合适,五官也最美。”苏棉若有其事的点头。
燕子归笑着弹了她额头一下:“棉棉真是大胆!”
苏棉揉揉额头,撅嘴不理他,仍旧拿着书看。
燕子归也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看着窗外的夜色想事情。南疆人的到来,会另这时局有什么变化呢?
比南疆人早到燕京城的,是苏家大爷苏闻。
他带着妻妾儿子进京,心里是说不出的阴郁。用一句时髦的现代话来说,那就是心头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而且是反复过。
在路上,他也听闻南疆的变故,作为一个官不高但是资历老的人,自然看得出这期间的纷扰。
京城里就是个漩涡,泥潭,避之犹恐不及,如今却只能进来。
这一路苏玉的姨娘毛氏受尽了苏闻两口子的气,苏闻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了。
毛氏没多大见识,原本还因为老爷升官是因为自己的女儿,骄傲着。可是从苏闻和尤氏的责骂中,渐渐明白了,如今的燕京城是龙潭虎穴,且这礼部的官儿并不好做,也没前途,只是名义上升职了。实际不如地方上的官员有实权。
可是圣旨已经下了,他们只能进京了。
苏闻的住处已经有了,也是圣旨赐下的,这原是荣耀。可是苏闻却只能苦笑。
谁说女儿家就不用上学读书的?苏玉小时候就是书看的少了,这才这么害人。
“老爷,别叹息了,来都来了,我只是担心,以后牵连了曼儿。”大房里,就这一个女儿是嫡出,是尤氏亲生的,最是担忧了。
“传信给连家,好好呆着,不要瞎搀和,少来就是。”苏闻叹道。
“大姑奶来了!”
他们夫妻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直跟着尤氏的嬷嬷大声道。
两人一愣,忙出去看,就见苏曼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