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杰本身武艺就不如袁良。
更加上他四日没有合眼,整个人已经透支了。而袁良却是以逸待劳。
两人的对打不必太久,就已经看出来宋志杰的疲惫。
袁良叹息道:“你也是个英雄,何必如此。投了我们陛下,不是一样做将军?都是燕家子孙,谁做皇帝不一样?”以前他劝说,还有一句,燕子归他也不算名正言顺啊。
不过近来这话就说不得了,毕竟先帝遗诏是传遍了大胤。可他们陛下,说是有圣祖遗诏,却始终没拿出来。谁心里没数呢。那就是没有。
虽然不在乎,但是到底是腰杆子没那么硬。那也没事,横竖有兵马就是!
“各为其主,你也知道,到底我们才是正统。都说将军百战死,我今日死了也就罢了,要是不死,横竖是要拦着你们的。”宋志杰道。
这两个人对彼此,都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各为其主。甚至还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然而,站在不同的阵营里,始终是要兵戎相见的。
袁良最终没有刺向宋志杰的心脏,而是偏了长枪,刺了他的肩膀,将他挑下了马。
然而大胤这边还没来得及出来人抢回受伤的宋志杰,就见一支箭羽嗖的一声,便刺进了宋志杰的腹部……
“将军!”将士们大叫着,将他抢回去。
袁良也发了火,回了军中就责问:“谁允许你们放箭?”
“大将军息怒,是本将军的命令。你我攻泉州已久,迟迟不能攻下来,眼看着燕子归那厮就要来了,再打不下来,岂不是麻烦?”
叶伯隆道。
袁良不好说他,只是叹口气:“那人也算个英雄。”
“知道你高看他一眼,可是说到底是敌人。如今他死了也好,咱们现在就安排攻城,他们失了主将,必然乱了。正是机会。”叶伯隆道。
“罢了,战机不可失。这就下令吧。”袁良叹道。
大胤这边营帐里,宋志杰显然是已经不活了。他紧紧攥着副将的手:“你……答应我,答应我!摄政王来之前,守住,守住!”说完这句话,他便瞪着眼去了。
要是此时守不住了,这一年的坚持都是枉然,死了这么多弟兄,都白死了。
副将原本实在是觉得坚持不住,有怯战之心。可是此时,他却将那些都抛诸脑后了。
将军说过,为将者,先要有一颗不怕死,不畏惧的心,才有信心带着人战斗。人当有几分执念,比如他们受的是大胤皇恩,他们是大胤的将军。此时就该为大胤战死!
“将军,你放心!末将定不会辜负将军!虽死犹荣!不忘初心!”副将带着泪,将宋志杰的眼皮合上。
宋志杰是《大胤名臣录》中最无名的一个名臣了……
最起码入名臣录之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纵然他死守着泉州一年,但是之前实在不算有名。
可是他实则为大胤,却是立功颇为深厚的。
以往的名将们,得以扬名立万,多是主动出击,击败了哪里,或者收复了哪里,或者救了谁,或者杀了谁。
而守城之将,少有这般出名的。
且还是守城战死的将军,基本无功勋可言。
宋志杰是个例外,他一度在政治最混乱,皇帝出逃的时候,也坚持守着泉州好几个月,甚至粮草不足,也没有怯战,没有投敌。
他的尸体被装殓起来,副将带着兵马继续守城。
因为都有一个信念要为将军报仇,横竖摄政王带着援兵到了。所以将士们反倒爆发了更加激烈的反击。
袁良和叶伯隆依旧攻不下。
他们兵分三路,从三处攻打泉州,从昼到夜,再到昼。
兵马换了好几拨,始终没有突破。
实际上,大胤将士们也真的撑不住了,再有一个时辰,定然城破。
且不是一处,而是多处。
这时候,就见斥候远远的骑着马在城里奔跑:“援军到了!摄政王到了!还有十里,很快就到了!弟兄们撑住!”
十里,那不出半个时辰了!大胤将士们就像是瞬间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反扑。
燕子归策马从泉州北门而入,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明明一个个都眼眶发黑,面色发黄,却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与敌军厮杀。
城墙之上将士们将爬着云梯上来的敌军一个个斩杀殆尽。三处城墙,始终没有破。
“出城!应战!”燕子归坐在马上,将剑尖指着南方,大喊一声!
带来的兵马齐声高呼:“拿下燕王,砍其首级!”
燕子归又道:“不论是谁!杀燕王者,赏黄金千两,封将军位!”
众人再次爆发出一阵呐喊,紧接着就从北门直奔南门。
疾风紧紧跟着,燕子归,孙凌留在城中,毕竟其他几个门还得守着。
那副将已经力竭在,再也起不来了。
孙凌扶着他坐在一边道:“宋将军呢?”
他们一俩月疾驰而来,还不知道具体消息呢。
“将军战死了,求孙将军为我们将军报仇!”副将却是认识孙凌的。
“自然!王爷大军到了,燕王也长不了。很快就可以为将军报仇。你如今还得劳累,组织起来,能守城的继续守着。能出战的继续出战,打完了这一仗,咱们好休整。”
孙凌道。
“自然,这就随着将军去!”副将挣扎着起来道。
且说燕子归带着兵马出城,就见对方也将攻城的兵马撤回。两家拉开架势,就在泉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