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墨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把电话挂了藏在裤带里。她披着披肩,左手还缠着纱布,右手拿着菜刀。
她突然直勾勾地盯着面具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你一直以来,伪装得再怎么好,我都要告诉你,我,白浅墨,与生俱来就带有一种直觉。是不是很不解,楚歌笑怎么不在呢?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我秘密转移了。你哪怕把这里烧了,也找不出任何人的一把骨灰。”
面具男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古井无波,让人难以捉摸。
白浅墨在赌,她才没那么神通广大,但凭那几乎看不清究竟的一双眼睛,就知道对方是谁。她只不过是越害怕,越冷静。其实,无论这个面具男是谁,她这番话都是通用的。除非是云臻他们几个好兄弟。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要让那个面具男自乱阵脚,自我暴露。她余光注意到,楼下的leo已经站着了,她现在就要跳下去了。
“方晓清,你以为我会让你的奸计得逞么!你叫来的那几个吃了药的壮汉,留着自己享用吧。别妄图我会有任何把柄在你手上。”
都说了,越到最后一刻,她越是冷静,而且,变得无比神秘可怕起来。
嘴角轻轻勾起,带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眼神,居高临下,无声地嘲讽着破门而入者们的不堪。
她拿起菜刀,却像是一个优雅的女王。
双腿已经伸出窗外,她露出优雅迷人的笑容:“方晓清,我是不会死的。所以,你逃不了的。方晓清,我原本对你已经能忍则忍,你当初背叛我的时候,不就是觉得我比你坚强么。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坚强是天生的吗?因为我坚强,所以就可以任由你欺负,没关系了么?你的负罪感就会少一点吗?凭什么因为我比你坚强,就要承受我本不需要承受的痛苦?我告诉你,我白浅墨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好人。你要跟我玩狠的,老娘就陪你玩,忘了告诉你一声,我多的是一万八千三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翻身一跃,从阳台纵身而下。她的那把菜刀,跌落在阳台的地上。
白浅墨能够看到,leo已经张开双手,在她即将坠落的地方等好了。她把脑袋抵在自己胸前,双手向前抱头,把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这样是跳楼时,最容易毫发无损的姿势。
方晓清冲到阳台,探出身子去看,正好看到楼下,一个绿色深眸的健壮男人,准确地把从阳台跳下去的白浅墨紧紧抱住,在草坪上顺势滚动。
很明显,白浅墨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看到这一幕,方晓清几乎被仇恨吞噬了所有思绪。
“白浅墨,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她捡起地上的菜刀,往白浅墨所在的方向扔下去,语气凄厉,犹如厉鬼。
这可是一把菜刀,就这样从高空抛出,现在的小区又不是没有人,好多人都已经看到,白浅墨被逼得跳楼,方晓清疯狂冲到阳台的样子,最后还把菜刀扔下去。
甚至有附近楼层的人,拿手机,把整个过程给拍了下来。
白浅墨刚感觉自己玩了一把超级刺激的自由落体,而后被leo紧紧抱住,两人在草坪上滚了好几圈,最后leo立刻松开了手,神色一凛,把明晃晃冲他们砸过来的菜刀,一脚踢飞。
在一旁的白浅墨,近距离看到全过程,不禁为leo的身手感到无比诧异。
他好厉害的身手,就像是大片里演出来的样子。白浅墨一时间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快爆了,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是窒息的。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leo,感觉世界都定格了。
云臻切换进入监控系统时,完完整整地看到了白浅墨被逼跳楼的全过程,他的心都快被吊起来了,还好,看到楼下有人接住了白浅墨。
刚有点想松手,他的目光就死死地盯住了leo的脸。
“我靠!她到底还跟多少人有关系!”云臻直接在办公室爆粗,把刚开门进来的小秘书吓了一跳。
别人不一定认识leo,可云臻不同。他的黑客技术,要说是放眼整个世界,能够比他还要优秀的,也不到一只手的人数。他怎么会不知道,leo是谁。
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相当气派的身份。
他拿起总裁椅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流星走向门外。
“云总,在这里签个名再走吧?”
“再说。”
白浅墨回过神来,死里逃生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她把目光转移到阳台上,看着气得半死的方晓清,嘴角上扬,露出相当露骨的讽刺表情。
“你可真是蠢得跟头猪似的。”她慢慢从草坪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和泥土,看着三楼的阳台,放大了嗓门,“有本事下来追杀我啊。我要是逃走了,那几位精力旺盛的壮士,该那谁来当解药呢?还是说,你为了让我不得好死,连自己都已经出卖得一干二净了呢?”
“你这个贱人!”方晓清喊得喉咙都哑了,声嘶力竭,最后却被面具男阻拦住,消失在阳台处。
leo起身,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白浅墨看向他:“今天实在是太感谢您了,leo先生。如果没有你,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我的忌日了。”
“小事一桩罢了,能够帮到你,我感到不胜荣幸。他们是什么人,需要我出面么?”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有证据,足够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了。”白浅墨鞠躬,“leo先生,话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