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身影并未立刻出声,金慎思也不催促。弯腰从柜子下方拿出了一踏宣纸,动作轻柔的翻看着。
肖安确认周围无人偷听后表情严肃的站了起来,在距离金慎思颁半步处位置低声道:“宋小姐中了毒。”果然,翻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很快恢复了正常。
肖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金慎思的情况,见其并未多言后继续说道:“不过眼下已经找到医治方法。”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小笙小姐很好。
就未动作的金慎思将手中的宣纸合上,抬眼狠狠得扫了肖直一眼一脸的你多想了的表情。借着灯光,肖安能清晰的看到金慎思脸上的不自然,以及从耳根开始出现的红晕。顿时心下百般感概。
金慎思是阴谋下的产物,因为太子妃身份的特殊,因而金慎思的生世也成了谜,至今都不知道他的母系到底是何方家族。更是从小被皇帝当人质一般豢养着,幸而金慎思从小生的聪明,在五岁那年终于独自回到太子府中。
太子高兴,却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并无太多感情,更何况这个男人无心帝位。即便如此,太子与世子的处境依旧举步维艰。眼瞧着自己的小主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肖安从心里感到开心。
金慎思有些恼怒的看着笑得一脸慈祥的肖直,口气不爽:“看来得让爹把你嫁出去了。”
一句话,肖安的脸黑了一大半,还未收住的笑容也定格在了脸上,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要比腹黑,他金慎思也不是好欺负的主。“行了,还有什么事?”金慎思见好就收,努力压着自己想笑的冲动,无奈肖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实在太逗,最后还是破了功。
肖安递一脸哀怨,却换来了后者更深的嘲笑。黑着一张脸继而说道:“肖直说他在滴水国皇宫时看到了我国的信鸽。”
“无碍。”滴水国和天水国虽然无并无多少贸易往来,然而民间还是有不少商人为了赚钱而将两国的东西进行倒卖的现象。
肖安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如果是寻常的信鸽确实无奇,然而奇怪的是这一只信鸽脚边有着一圈的金色花纹。”
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金慎思耳边响起,屋子里面的只有他们主仆二人,金慎思看着肖安的目光染上了一层黑色,浓厚的叫人看不见底。“这是皇家的东西,”金色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颜色,在天水国金色是只有皇皇族才可以使用的颜色。
一瞬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金智皇嗣不多,又因金鸿喜对帝位无意,因而金慎思对于宫闱之事并不清楚,即便如此他也明白皇宫里的信鸽出现在滴水国代表了什么。
宫斗他没有兴趣,然而能让他保命的东西可就值钱了许多。
“让肖直在滴水国查查信鸽的来历,还有必要的时候让向公子知道他的存在。”肖安俯首正准备退下之际,金慎思若有所思的声音传来,“你去查查国师。”
夜又恢复了安静,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黑夜中有人正好眠,有人正逍遥,而这一夜无论是对虚坤还是宋小笙而言都是煎熬的。虚坤本就内力惊人,再加上灵群的天赋异秉,不过夜半就已到了水墨县。
因王睿册封了小笙为第一郡主,并且在虚坤启程之时王睿就以飞鸽传书的形式给了水墨县的地方官员,此刻李家正灯火通明的准备着。
宋家二老并不知道宋瑜绯中毒之事,现在正满脸笑容的坐在屋里等着虚坤来接他们。两张苍老的面容上此刻堆满了笑容,连李家老爷对他们都客客气气的,然而相较于宋夫人的开心,送老爹脸上似乎隐隐的有些担忧。
虚坤的到来让宋家老爷子并没有时间多想,临别之前虚坤特意嘱咐了李老爷善待赵红霞。之后,便领着宋家夫妇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的时候是虚坤自己一人,用着轻功自然是半日的时间,然而这次是带着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况且两人的身子骨也不能这么来回的折腾,要是让宋瑜绯知道自己这么折腾她爹娘,可是有的闹了。
刚上马车,宋夫人兴奋的问了几句之后便睡了过去,宋老爹则是一脸沉重的样子,虚坤动了动,让身子靠在马车上,斜着眼打量着宋老爹。相较于宋夫人的好奇,宋老爹显得镇定了许多,这个一直做农活的庄稼人此刻竟也是面色沉如水,虚坤相信宋老爹也曾是见过世面的人。
微微的闭上眼睛,连路的奔波和体力的大量消耗让虚坤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虚坤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当然了首先苏醒的是他的耳朵。
原来,趁着他熟睡之际,宋老爹想带着宋夫人连夜逃走,却因为宋夫人相见女儿而相持不下。宋老爹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宋夫人,宋夫人嘤嘤嘤的反倒是在一边哭了起来。
虚坤一脸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凌烈的目光落在弓着腰的宋老爹身上。
“二皇子,”宋老爹在虚坤的注视中低下了头,坐在位置上也不再动。
马车外面不时传来叫卖的声音,宋夫人的哭泣声也慢慢地停了下来。虚坤令人下去买了些早饭上来,刚出炉的包子流露出肉末的味道,让人胃口大开。
马车的空间很大,即便是三个人坐也还有很大的空余。虚坤独自坐在一边,宋家爹娘则坐在虚坤的正对面。如此近的距离,虚空甚至连他们吞口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趁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