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既然梓涵这般说,梦璐只得将到嘴的呵斥咽了下去。
车外凄厉的哭喊声,以及周遭老百姓的议论声,皆传进车厢内梓涵与梦璐的耳中。
“你们瞧,这是不是昌邑侯府的马车?”
“是啊!是昌邑侯府的马车,看看,那就是昌邑侯府的小侯爷。”
“不知这马车中坐的是何人啊!会不会是昌邑侯府的大小姐?”
“看这架势应是去清河王府参加赏花宴的。”
“咦?你怎么知晓的如此清楚?”
“嗤……这还不简单吗?今日京都中,世家的车驾比比皆是,而且,清河王府前张灯结彩,个个下人皆严守以待,这不明摆着吗?”
“可是,你怎么知晓是赏花宴呢?”
“我……我……我就是知晓,难道我知晓还有错?”
后面男子的说话声渐渐引起梓涵的注意,梓涵对梦璐低声吩咐了两句,只见梦璐犹豫半响,呢喃道:“小姐,您……”
知晓梦璐要说什么,梓涵笑着点点头,道:“不妨事。”
“可……”
不待梦璐说些什么,梓涵率先将其打断,不容置疑地说道:“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
“恩。”
————————————————————————————
待梦璐掀开厚重帐幔的那一刹那,梓涵凤眸轻飘飘地扫向车外,见周遭皆围满了老百姓,梓桐俊彦温和沉稳,不骄不躁。
见此,梓涵放心一笑。
随着帐幔的放下,隔断了梓涵的视线,此时,万不能慌神,见梓桐这般,梓涵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看着旁边的沙盘,心中慢慢沉吟,幸而今日他们出门早了些,不然,岂不是要耽误了时辰。
这时,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再次自外传进车厢中,梓涵展开笑靥,斜崴在软榻上,细细倾听。
“你知晓没错,可是,你说的一板一眼的,好似……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是啊!你如此肯定说清河王府张灯结彩,可有何证据?是你亲眼所见亦或是道听途说啊!若是道听途说不可信,哈哈……”
“哼……这就是我亲眼所见。”
“不对吧!若是你亲眼所见,怎么可能自清河王府跑到市集来,这好似有些说不过去吧!”
“就是啊!清河王府离着市集将近两个时辰的行程,就算是坐车,亦是要需一个时辰,这……”
“我……我……我哥哥在清河王府当差,他昨晚告诉我的。”
“哦!若是如此的话,倒是真的喽!”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当然是真的,我王二狗虽然平日胡打狗干一些,但从来不说谎,这事十里乡亲皆知晓的。”
“这倒是,不过这昌邑侯府的马车这般倒霉,竟然将人撞死了。”
“哎,你这话错了,是这妇人自己撞上来了,人家昌邑侯府正常赶车,在市集之中速度不快,怎么可能撞到人啊!”
“这倒也是,不过,这妇人也怪可怜的啊!不知这马车中坐的是何人,撞死了人,这可够晦气的啊!”
“哼……听说是那仗势欺人的辛大小姐,未来的皇后娘娘。”
“哎我说王二狗,话可不能这般说,据说辛大人小姐救了整个‘不夜天’的姑娘,我远方表亲家的闺女便是被人贩子卖到了‘不夜天’若不是辛大小姐将其救了下来,我这远方表亲两口子可就没法活了,就那么一个闺女。”
“是啊!我也听说这事了,这事还真得好好谢谢人家辛大小姐,若是没有辛大小姐,你说这没了孩子的人家,可如何是好啊!”
“哎!这人心皆是肉长的,没有孩子的人家也真是够可怜的啊!”
“哼……你们知道什么啊!辛大小姐这般做便是为了博取你们的同情心。”
“你这话说差了,人家一高贵的世家贵女,何须博取咱们的同情心,更何况,人家身份高贵,与咱们的同情心何干?”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这辛大小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未来皇后的身份将自己的哥哥自牢中救出,当时这事京都上下皆知,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便传出辛大小姐救了‘不夜天’的姑娘,这不是在博取咱们老百姓的同情心是什么?”
“这……”
“哼……一个世家贵女,三更半夜跑至青楼,这是一个闺阁女子会做出的事吗?”
“你说的倒是有理,可是咱们听说,辛大小姐到‘不夜天’是为了救当日陷害小侯爷的姑娘啊!”
“这说辞你也信?我说昨夜,我没去西门的寡妇家,你信不?哈哈……”
“这……”
“切……不守妇道,与人苟且,你们瞧着吧!过些时日,她这肚子定然就显怀了,而且啊!说不准这个适才撞了马车的孩子便是被她的煞气煞死的。”
“此话当真?”
“这岂能有假,瞧瞧这市集中,来来往往这么多的马车,怎么别人没出事,反而出事的便是这昌邑侯府呢?这不就说明,这辛大小姐煞气过重吗?”
“这……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这辛大小姐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切……这未来的皇后娘娘指不定最终落在谁身上呢。”
“怎么?”
“据说啊……”
“啊……怎么这样啊!”
“你们快看,这……”
随着他们后来的惊呼声以及渐渐消声的说话声,车内的梓涵凤眸骤然紧缩,唇瓣边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