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里,陈姨娘领着青菱回到自己院里,她坐到屋内之时仍旧还有怒意。她本来去景莲那里不过是想看景莲难堪,结果却给自己找了难堪。
青菱将手中托着的木盒放到一旁,走到陈姨娘面前欲言又止,刚刚景莲句句说到陈姨娘的痛处,她若是再安慰陈姨娘几句,总觉得好像又在给陈姨娘伤口上撒盐。
所幸陈姨娘没有沉默许多,不过一会儿她便唤青菱道:“青菱,将那木盒拿来。”
青菱看了眼陈姨娘,道:“是。”
木盒离青菱不远,青菱不过转身便能触及木盒,她将木盒放到陈姨娘面前,道:“姨娘,可要打开?”
陈姨娘右眼皮忽然跳动几下,她不禁出手按住眼睛,压抑住心中突如其来的不安,陈姨娘有些讽刺的意味道:“打开!我倒是要仔细看看这玩意儿到底什么地方好!居然被景氏如此赞不绝口!”
“奴婢这就打开。”青菱说完就伸手拨弄木盒上的暗扣,不一会儿的时间就给打开。
木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红色锦缎,清澜轻轻取走那锦缎,可是锦缎下的一切却让她呆若木鸡。
青菱在陈姨娘面前挡着,所以陈姨娘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只看到青菱忽然不动,她不高兴的说道:“青菱,你怎么回事?不过是让你开的木盒,至于这般磨磨唧唧的吗?”
青菱回头一脸哭丧道:“姨娘,不……”青菱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姨娘脸色突变,她看向陈姨娘的眼睛,陈姨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身后,她便知道陈姨娘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就将自己的话给咽回肚子。
陈姨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触目所及的茶器均已破裂,茶器上栩栩如生的缠枝牡丹只剩下一片有一片,“这是怎么回事?”
青菱猛地跪在地上,她急得快要哭出来:“姨娘!奴婢也不晓得这缠枝牡丹粉彩茶器怎么会这样!奴婢回来的路上一直很小心!不曾有半分的磕到碰到!这茶器定然不是奴婢整碎的!”
青菱的话让陈姨娘思绪一点点回笼,她想着青菱回来的时候确实很小心翼翼,不曾有半分让茶器摔碎的行为。而且就算是青菱,那也不至于每个茶器都如此,至少应该有完整的才是。
陈姨娘看向青菱,道:“你先起来,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多半又是景氏耍的花招。”
青菱睁大了眼睛看向陈姨娘,迟迟没有起身。
陈姨娘咬牙道:“我说景氏怎么这般好心,居然会将魏国公为她寻来的茶器送给我,要知道这缠枝牡丹粉彩茶器在京城之中可难寻第二个,可她却眼睛都不眨,说送就送,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出如此阴招呢?”
青菱擦去眼角的泪水,回头看向木盒中的茶器,她道:“也怪奴婢愚蠢,没有提醒姨娘。”
陈姨娘也看向那茶器,茶器个个粉碎,若是仔细看便观察出那是被人用钝器敲碎,她道:“青菱,你以为景氏会让我们察觉出吗?她既然这样做,那定然是做了我肯定会拿回来的准备,就算我们当时提出要看,她定然也会以各种理由推脱。”
青菱一脸挫败的回头,她看着面前的地面不出声,陈姨娘叹息道:“青菱,起来吧,我没有怪你,只怪那景氏太狡猾。”
青菱轻轻点头,起了身。
陈姨娘看着木盒中的茶器碎片,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这些东西。景氏到底安的什么心她也猜不透,但她知道景氏这般为的不仅仅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忽然,陈姨娘想起来景氏说的那句话,她猛地看向青菱一脸的惊慌,她道:“青菱,大事不好,你可还记得景氏说她要去老爷那里,她最近和老爷关系并不和善,为什么突然要去老爷那里?”
一瞬间无数种可能在青菱脑海中回荡,而她却想到了一个最可能的理由,她不可思议道:“她想先是打碎茶器,然后去了老爷那里,恐怕是想利用老爷来惩罚姨娘……”
陈姨娘握紧拳头,她道:“想不到那景氏居然如此狡猾!”
青菱着急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木盒,道:“姨娘,那这些茶器碎片可怎么办才好,若是等会儿真的如我们想的那般,这些茶器放到这里怕是不好。”
陈姨娘这会儿却忽然平静几分,她冷静的看向青菱,道:“你不用急,既然景氏打定主意要陷害我们,就算我们把这茶器放到最隐秘的地方,我们还是要拿出来,不如就放到这里,反正是要让他们看到。”
青菱闻言也平静不少,陈姨娘说的对,景氏的目的就是用这茶器来陷害她们,她们现在主要目的不是茶器的事情,而是应该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应对景氏的诡计。
苏云今日事务本就不多,就在他想着怎么利用空余时间时,下人禀告景莲来求见。
苏云想了想,道:“请夫人进来。”
他最近很多时候都在躲着景莲,现在魏国公在朝廷中的威慑力不容小觑,他所做的一切还是不要太过分才是,不然惹得魏国公不高兴,他在朝堂之上的日子可不好过。
景莲走进屋内就喜笑颜开的看着苏云,她走上前道:“老爷今日可有空闲时间?”
苏云讶异景莲今日的异常,要知道以往景莲可是很少笑意灿烂,他道:“是有些,不知夫人有何安排?”
景莲又往苏云身旁走了几步,她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些许,道:“是这样的,刚刚陈妹妹去了我那里,我瞧着她气色好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