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瑜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理由,便咬着嘴唇,流着眼泪,轻轻的伏在了哥哥的膝盖上了。
……
开学这天,唐瑾瑜换上了一席简单的阴丹士林的旗袍,穿着平底的白色皮鞋,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带着哥哥的那副金丝眼镜。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
唐冠英虽然这么说着,却松不开妹妹的手。
唐瑾瑜拥抱了唐冠英,忍着眼泪,说道:
“哥,我等你回来,你要早些回来。”
司机开了车门。
唐瑾瑜下来了车子,可是,她的手却舍不得松开唐冠英的手。
唐冠英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落泪了,便丢开了妹妹,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唐瑾瑜一手提着皮包,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早起的晨雾之中了。当她打算转身进去大门时,她的眼角又瞥到了不远处街角站着的一辆车子,不用细看,她知道,是宫豪铭的。
但是她没有停留,看了看头顶上的“唐氏师范学校”,她做了深呼吸,迈出来步子,走了进去。
“下面有请我们的唐瑾瑜校长讲话。”
唐瑾瑜不敢相信,此刻,她真的就站在哥哥当初站得位置上,她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开口说话。
一次成功的演讲昨晚,台下认出来没认出来她的学生,都激动的为她鼓掌喝彩。
宫豪铭站在一座教学楼的柱子后,也默默的为他的女人鼓掌。
刚刚开学,学校的很多事情,让唐瑾瑜忙得不可开交,她已经无暇去想她跟宫豪铭之间的纠缠和痛苦。
或许只有在深夜关上了书房的那盏台灯时,她才会摘下来眼镜,走到窗台,趁着秋季愈加明亮的月色,偶尔发呆,继而离开。
今天是周末,唐瑾瑜在书房和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春雨端了早餐进来,好奇的说道:
“小姐,您找什么?我帮您。”
送给我的,特别厚,红色的皮。”
唐瑾瑜仍旧认真的翻找着。
春雨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着说道:
“我知楼。在……”
春雨不敢说了,她知道,唐瑾瑜现在已经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
唐瑾瑜听到这里,也突然停了下来,这个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沉默了片刻,唐瑾瑜扶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从柜子里取出来了一件中袖且裙角上绣着一排排兰花儿的旗袍,说道:
“去叫车子,我应该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哪里才算跟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
“小姐,到了。”
车子开到了锦绣园,春雨弱弱的说道。
唐瑾瑜微微停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推开了门,以一个大女人的姿态走了进去了锦绣园。
她以为她可以的,可是,她的脚一踏进来,她一看到藤花秋千,流水,小桥,那座阁楼,她的心都要被这秋风给揉碎了。
她握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看这些景色,飞快的上了楼,去翻找她想要的那本书。
“你是不是再找这个?”
唐瑾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才看到宫豪铭坐在一个半月窗户前,手里拿的正是那本红色硬皮书。
唐瑾瑜不做声的走过去,伸手就要从宫豪铭的手中拿那本书。
宫豪铭却把那本书绕在了他的身后。
唐瑾瑜并不理会,索性不要,转身就走。
宫豪铭上前两步,一把拽着她的手腕。
唐瑾瑜哪里肯依,她虽然沉默,却用力扯着被宫豪铭拽着的手腕。
宫豪铭把唐瑾瑜按在床上,这么久以来的思念和忍耐,化作他强硬的吻,落在唐瑾瑜的柔唇之上。
唐瑾瑜咬破了宫豪铭的唇,一把打在了宫豪铭的脸颊上。
“你把我当做什么?跟白晚晴一样的女人吗?你想要那样的女人就去找她呀?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唐瑾瑜推开宫豪铭就要走。
宫豪铭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只手牵着唐瑾瑜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唐瑾瑜中指上的那枚钻戒,泪眼朦胧,轻轻的说道:
“可不可以不要走,你知道的,我的心,只可能在你这里。”
唐瑾瑜冷笑了一声,平静的说道:
“对不起,你的心,我从来都不知道。”
唐瑾瑜还是坚定的甩开了宫豪铭的手,高跟鞋敲击着旋转木梯,下楼而去。
就在她即将要迈出这座阁楼的门槛儿时,她低头,看了看左手上的那枚钻戒,她把它举起来,它仍旧那么耀眼光彩,可是,却不再有她的温度,于是,她含着眼泪,摘掉了那枚戒指。
宫豪铭在床上躺了很久,他想要在这张床上找到唐瑾瑜的影子和温度,可是,无果而终。他脑袋发胀,有气无力的下楼来,却赫然看到了楼下正堂的桌子上放着的那枚钻戒。他愣了一下,走过去,颤抖的手指夹了起来那枚戒指,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终于彻底崩溃,跌坐在桌脚下,看着那枚戒指,泪流成河。
……
“校长,有人找。”
唐瑾瑜还没有来及抬头,她就听到了锋利的高跟鞋声音,她还在猜想会是谁?不多会儿,她就不用猜了,因为她闻到了浓厚的香水味儿,于是,她便低着头,仍旧批改这手里的文件。
这人正是白晚晴,宫豪铭完全冷落了她,她听说了唐瑾瑜来做校长了,便故意来找茬。
她迈着妖娆的步子进来了办公室,一会儿走到书架前翻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