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休要再胡说八道。”她猛地转过身来,身后三尺不见人影。而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说:“那车夫是你指使的吧,故意往行人身边撞。”
她心头猛地被恐惧侵袭,强作镇定对着虚空喊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他一个奴才哪来的胆子在过街市回这么快的车,就算不怕撞上行人,就不怕磕着碰着你这个主人吗?还有护卫,再傻再蠢也不至于主人都吃亏了,仍无动于衷吧?”
苏樱雪眼眸眯起,扫视过围观人群,“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里。”
“呵呵……我是谁?我就是你苏樱雪心里的魔,你的阴谋诡计能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过我。”
“魔?我苏樱雪坦坦荡荡,何来心魔?”
“妒他人有,恨他人忧,为了成全对关漠王的非分之想,你挑拨是非,草菅人命,这难道不是魔行吗?”
“血口喷人,我没有……”
“嘴真硬,我劝你乖乖的回云州去,免得再生事端。”
苏樱雪脚步略显慌乱,脸色却沉静的出奇,一对水眸翻起惊涛骇浪,将在场者一个个记于心底,只是无论她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究竟是谁在捣鬼。
“别找了,快点上路吧,省的在沙漠里过夜,冻着饿着可就吃大亏了。”
苏樱雪眸光蓦地扫向独孤雁,紧步走上前来,“是你对不对?”
“什么?”独孤雁故作惊讶。
“一直在对我说话的人。”
“啊,我先前是跟您说话来着,可是您不理我啊。”
苏樱雪半信半疑,水眸眯成一线,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看,突然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独孤雁笑笑。
“不对。”苏樱雪垂下头,突然又抬了起来,说:“你是阿依古丽,你戏弄我。”
啊?独孤雁瞠目,一时语结。
苏樱雪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挽住独孤雁的胳膊,说:“原来是王嫂啊,亏得雪儿竟然没认出来,您这身打扮可真俊,比之表哥,半分不差呢。”
说完咯咯甜笑起来。
这一出反转,直把路人看的云山雾罩。
独孤雁抽出自己的手臂,“苏小姐,您认错人了。在下是个男子,怎么会是您的什么王嫂呢?”
“嫂子,你真坏,不就是易容术吗?欺负人家不懂武功,就爱捉弄人家。”她娇嗔的埋怨着,让人以为她跟关漠王妃真的很亲近一样。
“苏小姐,您说笑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她转身便要溜之大吉,苏樱雪岂肯不罢休,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娇声说道:“嫂子,您别抛下雪儿啊?车夫和护卫都被您打伤了,雪儿要如何回府啊?”
“这里这么多人,您随便雇一个不就得了吗?我真不是关漠王妃,苏小姐,您别闹了。大庭广众的,男女有别,这般拉拉扯扯实在不妥。”
“是与不是,雪儿试试便知。”她扯住独孤雁的袖子,甜甜一笑,那娇俏的小模样与先前凶狠的形象简直云泥之别,
只是独孤雁还没有感慨完名门闺秀的精分,苏樱雪突然伸手在她脸上一抹,她便觉得脸上一阵凉一阵热起来。
她慌忙捂住脸,苏樱雪却是笑的花枝乱颤。边笑边说:“嫂子,别捂了,这是雪儿特别调制的袪妆油,再高明的易容都能被袪的干干净净,但是呢,不会损害您娇嫩的肌肤的。”
说着她便要伸手来掰独孤雁的手,独孤雁大力甩开她,欲用轻功离去,还未腾空又被人拉住,竟是赶来的黄珏,她忧心如焚的问道:“公子,您怎么了?”
“我没事,快走。”
“王妃,您怎么了?让奴婢看看,是不是受伤了?”黄珏一转头对着苏樱雪说道:“苏樱雪,奴婢念在你是王爷的嫡亲表妹,让你几分,别蹬鼻子上脸,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们王妃诉什么姑嫂情深,别恶心人了。”
苏樱雪被她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黄珏姑娘,您误会了,我只是跟王嫂闹着玩的,没有别的意思,这个袪妆油是由花草炼制而成,没有伤害的,您看。”说着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下,她是素颜,这一抹只是肌肤更加盈润透亮。
“您看吧,真的不要紧的。”
黄珏将信将疑,语气还是凶狠,“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王妃若有个闪失,本姑娘就划花你的脸。”
而黄珏的出现,无疑是给平静的湖里投下一颗炸弹,将底下的活鱼死虾,水草淤泥通通炸了出来,原本还站在独孤雁这边,为她愤愤不平的百姓,转瞬倒向苏樱雪。
独孤雁察觉到众人的变化,心中无限哀怨的想:黄珏你是来害我的吗?
可是她连怨都显得那样无力,毕竟黄珏也是担心她受伤,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自诩聪明,学什么以彼之道还之彼生,反倒让自己骑虎难下了。真应了那句至理名言:不作不死。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无法逆转。她说:“我没事了,这东西油腻腻的难受死了,我要洗脸,快走吧。”
“是,王妃。”黄珏狠狠的瞪一眼苏樱雪,苏樱雪笑颜如花,只是那笑莫名的透着股冷意,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
“她就是关漠王妃,西夷奸细,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围观群众心头一震,纷纷向她围靠过来。
“她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看她刚刚那样捉弄苏小姐,就不是什么好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