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越倒是以为,弱不禁风的女帝才更招人疼呢?”赵越戏谑的说道。
“赵越!”她怒不可遏,“你就是这么尊重女帝的吗?”
“越也是为大燕社稷着想,长风阁势力庞大,萧氏余党不除,后患无穷。”
“你是为你自己清除上伴的绊脚石吧,赵越,天天这么装,你不累吗?你真让人恶心!”
赵越神色不改,丝毫不觉得她在骂他。
“好,好的很!”她冷笑一声,甩袖离去。跟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浪费唇舌,简直是跟他一样有病。
回到船舱,萧赜见她面色不对,忙迎了过来,“怎么了?”
“赵越让萧爱月易容成我的样子,跟鬼一先走了,我担心他们是想引长风阁的人上钩,好一网打尽。萧赜,此事不能再拖,先想办法救出明瑜。”
萧赜听毕,眉头微微的蹙了蹙了,“嗯,只是明瑜公主被看的死死的,打鼠忌瓶,有些棘手。”
殷九九眸光一转,说“跟我来。”
她提步走出房间,心中默数着已经滚瓜烂熟的守卫点。船上空间有限,暗卫不易藏身,再说她水性极佳,比之陆地更容易逃脱,棘手还是明瑜。但是此事不容再缓,一旦到了燕京,麻烦会更多,而长风阁也有可能遭受重创。
她决定孤注一掷。
其实这就是比谁更狠,谁更无情。
她疾步到了明瑜的舱内,一脚踹开了房门,两个侍女立即闪身将明瑜夹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冷声道:“陛下!”
殷九九眸光如利刃扫过二婢,最后定在明瑜的脸上,面色冷然说:“五姐,为了大局,妹妹只能委屈你了。到了地下,见到父皇母后还有兄姐们替我告罪一声,九儿不孝不义,愧为他们的亲人。”
明瑜淡淡一笑,“好!”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蝶翼一般的长睫微微的颤动着。殷九九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白玉一般精巧的面容,突然出手,一束红光自掌中打出,快如闪电,二婢还未来得及阻止,明瑜已如蝶飞在空中。
红光入体,穿心而过,好似有一把烧红的剑扎在心口,绞的五脏六腑,上至发尖,下至足底都痛。她紧咬住牙关忍受着痛,鲜血至唇角溢出,殷九九飞身而起,二婢还要阻拦,萧赜旋即挡在她们身前,缠斗在一起。
赵越赶到之时,殷九九将将抱住下落的殷明瑜,“五姐!”
她喊的声嘶力竭,“对不起!”、
殷明瑜痛的麻木,面色反倒平静下来,肌肤白至透明。点漆般的眸子转向她,“九儿,保重!”
话落便平静的阖上眼眸。殷九九紧紧的抱住她,转头看向走进的赵越,“这下你满意了!”
赵越也未料她竟然不顾姐妹情义,亲手杀了殷明瑜,这与记忆中为了亲情可以抛弃个人安危的殷九九完全不同。
“九儿,你变了!”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是人都会变,人总有一死,早晚而已,赵越,你休想再拿捏我,你欠我的,我要你的千倍万倍的还回来,我族人的性命,我要你挫骨扬灰的偿还,你记住了!”
她双眸赤红,语气阴狠,一手紧抱着殷明瑜,另一手划出万丈红光,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一片狼藉,三层高的大船剧烈的摇晃着。
“赵越,从此以后,你休想再阻止我,哈哈哈!”她发出疯狂的笑声,身体凌空飞了起来,“受死吧,赵越!”
她像一个发光体,爆发出炙烈的光芒,大船开始坍塌,不断的有人落进水里。
萧赜赶至她身边,合力攻向赵越。赵越面色肃然,飞身迎战。
“赵越,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然而赵越竟比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兴许是七魂归位,又或者是他练了什么邪术,身法极是诡异,幻化出无数分身来,将二人包围在中间。
而殷九九只能幻化出五个分身,她已是妖体,有不死之身,但是若是萧赜被攻击,一样会受到制衡。难怪赵越如此有恃无恐!
“萧赜,带明瑜先走!”她将殷明瑜推给萧赜,只身迎向赵越。
“九儿!”萧赜急的大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赜,快走!”她一掌打向萧赜,将他二人打飞出赵越的包围圈。
赵越眸子里寒光乍现,殷九九笑道:“嗬,装不下去了吗?天珠就在我的体内,有本事你来取啊!”
“九儿,越哥哥都是为你好,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少说废话!”红影一闪,她已欺近他的面前,他凝眉相对,咫尺之间,天涯两隔。
他竟徒手接住她的青冥剑,剑光如虹,他的手掌竟似钨钢一般,轻松隔挡。浓重杀气,翻起万丈高浪,他们踏浪之上,周边的人与物都在毁灭着,只有他们好似静止了一般。
内力集聚在相交的剑与掌中,眸光相对,迸发出冲天杀气。
“收手吧,九儿,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她眸光一凛,青冥剑又欺进几分。赵越暗一用劲,再推回到势均力敌的位置。
突然空中传来长啼声,虹羽鹫展翅俯冲下来,冲破剑茫,荡平杀气,弯弯的喙勾住殷九九,转眼间飞向了高空。
虹羽鹫日行万里,眨眼间就消失在江州城的上空。
赵越看着湛蓝的天空,眸光幽暗。
殷九九措手不及,差点站立不稳,焚翌牢牢的握住她的纤腰,“别来无恙啊,无忧!”
“哥哥?”
“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