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瓒轻轻的摇了摇头,“申屠,你可真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呵呵……可惜啊,万俟滢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养了好孩子,可真是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对我母后不敬,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申屠眸光犹疑,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意思?不妨让你的好母后自己说说?”元瓒眸光转向万俟皇后,后者冷若冰霜,眸含沉痛的说:“元瓒,说到底本宫与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是杀是剐都由得你,可是皇上,皇上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竟然对他下毒,还有五皇子,他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您为何这般狠毒!”
元瓒冷笑一声:“万俟滢,事到如今你的戏要演给谁看呢?申屠吗?”他转向申屠,“申屠,你还真相信她的话吗?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体贴贤惠的妻子,关爱苍生的皇后娘娘?”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申屠,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以你的资质莫说皇位,便是太子之位也难以服从吧,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还要支持你呢?”
申屠:“那是因为,你凶残无道,成年皇子中没有比我更合适的。”
“是吗?西夷几州几郡,人口多少,年收几何,驻军多少,你都知道吗?西夷土地贫瘠,民不聊生,部落间长年争战,这些都要如何处理,你又懂得吗?你不懂,你甚至不知道如何平衡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先是对阿依古丽言听计从,后又由着云千顾牵着鼻子走,甚至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异国公主也能左右你的决定。申屠,你真的能管理好一个国家吗?”
申屠无言以对,可是他的内心又坚定自己的所为是正确的。“为君者,当爱民如子,像你一般,满手杀伐残暴不仁,又能给西夷带来什么。”
元瓒上前一近,“申屠,我残暴不仁?是谁告诉你的?你亲眼见到我杀人了吗?你亲眼看到我对父皇下毒了吗?你亲眼看到我杀了五弟了吗?”
“就算不是你亲自动手,也有你的手上代劳?”
“手下?哪一个,审案定罪要证据,人证,物证,你有吗?这一切不都是仁和慈爱的皇后娘娘告诉你的!魏庆,你来告诉他,什么是真相!”
元瓒突地怒了,赤红的眸如一把火似要将万俟皇后点燃。万俟皇后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双脚却似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她心里一惊,后背似有千万虫蚁爬过,恐惧占满了她的心。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退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瓒,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弑弟杀父的事实。”
“嗬,是谁急不可奈的要推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万俟滢,我原是退出了的,是你逼我的!只是没想到,我的退让会让你更加疯狂。你就是个疯女人!”
申屠:“够了!元瓒,你再对我母后不敬,我就不客气了!”
元瓒冷冷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魏庆端着个托盘,走到申屠面前,说:“殿下!”
申屠揭开上面的白绸,眸光蓦地僵直。万俟皇后更是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
一枚血麒麟玉佩端端的躺在白绸上,分外的刺目。
“皇后娘娘,这枚玉佩您不陌生吧。”
“人有相似,物有雷同,谁知道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万俟皇后克制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强作镇定的说道。
元瓒瞟她一眼,眸子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透着轻蔑。“申屠,这块玉你应该见过吧。”
申屠盯着那玉,他当然见过。幼年时,万俟皇后日夜操劳,无暇顾及孩子,而他对母亲却是分外的依赖,有一次他正哭着找她时,万俟皇后将将进来,刚及她腰间的孩子一眼就看到这块玉,紧握在手中,慢慢的竟养成了这个习惯,一见万俟皇后就紧抓着玉不放,就好像握住了玉,母后就不会离开一样。
于是万俟皇后每次离开都不得不将玉解下。只是因为此玉是先皇后的赠给万俟皇后的遗物,不能直接送给她。他记得此玉乃是由先皇后亲自雕刻,在结络处有两个小字。申屠翻过一看,果见两个细小的古体字,“云洛”。
他呼吸一滞,抬眸看着元瓒。“你怎么会有这块玉?”
“你应该问问她的玉去哪里了?”元瓒似笑非笑的看着万俟皇后。
“碎了!”
“是碎了,还是丢了?”
“有关系吗?”
元瓒拍一拍手掌,从殿外又进来两个人。分别是丽娘和万俟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
“你们给三皇子说说,皇后娘娘都让你们做了些什么?”
丽娘:“十五年前,云大小姐刚满周岁,云夫人病逝,当时还是滢妃的皇后娘娘以甥女无人照料之由,将奴婢与另一个奶嬷嬷给了云大小姐。奴婢入府半年时,有一天皇后娘娘突然将此玉交由奴婢,要奴婢交给云相。奴婢未作他想,只是不久后在一次宫宴中,先皇后突然身中奇毒暴毙。身边放着的就是这块玉,奴婢眼尖将玉收起来交回给了皇后娘娘。再之后就传出了许多云相与先皇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先皇后是不堪与爱人分离,服毒自尽的。滢妃替先皇后辩解,她说三人乃是幼时玩伴,此玉也只是先皇后的习作,滢妃极喜血玉,所以一直保管着,偶尔佩戴,恰好事发时她戴在了身上,一时慌乱落在了现场,才有了这出误会。滢妃的这一番言论虽然有错漏,但是皇上没有再追究,也就没人敢再议论了。再后来,奴婢从云相与皇后一次争吵中,偶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