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瓒怒声打断:“不可无礼!”
“皇上,以我们的兵力完全可以攻下皇城,再说您现在的身体哪经得起折腾。”风对殷九九两人很是不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云庭这个人,最是记仇,我想他肯定不会诚心为万俟氏卖命,必然别有企图。短时内肯定不会加害皇上的,皇下也可以趁这个时间好生休养。”
“哼,不会加害皇上,也必要劳神劳力,你也说了皇上需要休养。这入了敌营要如何休养?”
“谁说皇上一定要入敌营。”
“皇上的形容可是易容不来的。”风据理力争。
元瓒:“风,且听萧兄细细讲来,有无道理再争不迟。”
对于风雨雷电四个心腹,他是极为宽容的。萧赜微微一笑说:“万俟氏的打算肯定是想借着申屠的名义对皇上痛下,而云庭的打算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在皇上没有落入他们手中时,他们必然是齐心协力,可是皇上一旦到手,这各自的心思就压不住了。所以要杀,一个不想杀,必然会引起内讧。到时侯,我们再从旁加把劲,让他们鹬蚌相争,岂不省时省力。”
“可是,皇上金尊玉贵,万一有个损伤,你赔的起吗?”
“皇上有天珠护体,就是将肉身戳个千疮百孔,也不会伤了性命。假以时日,天珠与血脉相融,便无大碍了。”殷九九从旁补充道。
萧赜点点头,“说的好。”
“你若不放心,我陪着你们陛下一起做人质好了。”
“九儿!”萧赜不赞成的摇头。
“天珠认主,有我的元气帮替皇上疗伤,痊愈的更快。”
萧赜:“那你小心!”
元瓒带了皇帝仪杖往乌明城去,殷九九假扮为内侍一同前往。
元瓒的伤势远比想象要严重的多,当御辇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随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放在火上烤一样痛苦。这是身体与天珠相斥造成的。
殷九九赶紧输元气替他缓解,只是她自己也刚经一场恶战,虽然只是皮外伤,内力消耗也不少,未几额角便渗出汗来。
元瓒身上的痛感减轻许多,睁开眼睛看到她疲累的模样,心里一动。拉开她的手,“我好多了,你也歇会吧。”
殷九九抹去额角的汗,点一点头,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假寐。她是真的累了,脑子放空什么也不去想,只是突然一个轻巧的力度落在肩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撩着她的嘴唇。她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竟是先前的七色羽小鸟。那小鸟有一双黑中带蓝的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她。
“有事?”殷九九看着它说。
七色羽鸟眨了眨眼睛,用翅膀又撩了撩她的嘴唇。殷九九扫开它,想了想说:“要我张嘴?”
七色羽鸟点点头。殷九九疑惑的张了张嘴,才张开一道缝,七色羽鸟用力一挥翅膀,她被迫大张了嘴巴,一粒细小的东西随即飞进她的嘴里,入口即溶。她捂着嘴巴,想吐又吐不出来,不由的惊慌,“你给我吃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嘴巴里凉丝丝的,很快缓解了因伤势未愈带来的口干舌燥感。这股凉意如游丝一般转瞬传遍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陡地轻松许多。
“你在帮我疗伤。”她看着七色羽鸟说道。后者高傲的闭上眼睛,站回她的肩头。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鸟吧。”元瓒靠坐在另一侧突然出声道。
“天堂鸟?”、
“嗯,相传天堂鸟身披七色羽,灵动小巧,极通人性,虽然个子小小,在禽界却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我想这才是它一出现,群鸟就不再听从阿依古丽的驱使的原因。再有天堂鸟的唾液具有固本保元的奇效。”
殷九九猛地瞠大眼睛,“唾液?”
元瓒点点头,“对。”
殷九九抿了抿唇,说不出的怪异,又不好说出半点不好。只得伸手拍了拍肩上的小鸟,艰难的说:“谢谢你啊。”
天堂鸟拍了拍翅膀,表示接受。
“我这天煞孤星,没想到还挺受灵宠待见的。我还养了只灵狐,到时可给你作作伴了。”天堂鸟听到灵狐很是不屑的转了个身,窝在她肩头假寐起来。
“还挺有傲气。”元瓒虚弱的笑了笑。殷九九感觉自己气力复原了先,再次伸手抵住他的百汇穴,“我再输些元气给你吧。你试着用我教你的心法调息,应该有助于你的复原。”
元瓒轻轻一叹气,颇有些欣慰道:“以后,我们就真的血脉相连了。殷九九,以后可以全心信任我了吗?”
“先疗伤吧。”
元瓒摇头轻笑,“殷九九,如果没有他,你会选择我吗?”
话中意思很是直接,殷九九动作僵了僵,抿紧了唇认真的帮他疗伤。她虽然是女帝,可没有建一座后宫的打算,再说堂堂西夷皇也不可能给她当皇夫。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南城门下,离午时只差一刻,云庭很是开怀的放了礼部侍郎一家。而城门口处,张贴着巨幅《讨伐新君书》,列举了元瓒数十条罪名。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你看这写的,就差穿开裆裤随地大小便都写上去了。”殷九九不屑的说。
元瓒:“你还真的什么话都敢说。”
殷九九扫他一眼,呶了呶嘴,“实话而已。”
“走吧!”元瓒理了理袍服,殷九九识相的钻出御辇,伸也手躬身立在车辕外,元瓒搭着她的手落地。赤眸扫过围观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