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汗毛齐齐竖了起来,“谁?”
“闯入别人的地盘,反倒理直气壮的问责主人,倒是个新鲜事。”
墓穴?主人?她可没有那么浪漫的以为遇到了小龙男,或是什么世外高人,直觉想到的是“鬼”,或者盗墓者,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她强作镇静问:“是人是鬼?”
“你以为呢?”声音充满戏谑。
“不管你是真鬼,还是装神弄鬼,姑奶奶都不怕你!”人怕鬼,是天性,哪怕是带着两世记忆,投胎转世过来的独孤雁一样。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甬道里嗡嗡回响着,震的独孤雁鼓膜发疼。
“你到底是谁?滚出来!”她被气到了,冷厉的搜寻着声源处,可惜回声太多无法判断出具体的位置。
“呵呵……”哈哈大笑换作低声浅笑,不加掩饰的嘲讽着她。
她气急败坏,骂道:“你,神经病,别让我找到你,否则要你好看!”
那声音还在笑,嗡嗡的响在耳边,撩的她心里猫抓一样难受。
“滚出来!畏首畏尾的,胆小鼠辈,有种的就现出原形来!”
“哦,姑娘如何料定,在下就是个鼠辈呢?”凉凉戏谑的声音突然来自头顶,说话间的吐吸拂起她头顶的发丝,凉叟叟的掠过头皮。
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鬼啊!”
慌不择路反身就跑,不料一头撞上铜墙铁壁,痛老子的,连墙都来跟姑奶奶作对!”
“姑娘眼神不好,看来触感也不甚灵敏啊!”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至头顶。
独孤雁崩溃大叫,“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什么缠着我?”
“唉!”那“人鬼”轻轻一声叹息,“姑娘好没道理,是你闯入别人的地盘,反倒来质问主人,这就是姑娘的做客之礼吗?”
“你……”独孤雁气结,“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你就是八抬大轿的请我,姑奶奶也不稀罕,还有,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姑奶奶不怕你!”
“是吗?也许吧。”依旧是戏谑的语调,“可姑娘也不必如此大方的投怀送抱吧,叫在下……盛情难却。”
投怀送抱,什么玩意?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推,掌下的躯体温热,手感紧致,惊讶之余竟然忘了那句投怀送抱的戏谑,长舒一口气,“原来你是活的呀,你一个大活人,装什么鬼!”
很快又反应过来被人戏弄,恼羞成怒,狠狠一脚踩在那人脚上,手上也不闲着,使了吃奶的力气掐进他的胸口。十指尖尖,瞬间便有温热腥香的液体渗过指尖。
“说,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劝姑娘还是温柔些,这再进一寸,在下可就不保证能活着回答姑娘了。”
那人好似不知道痛一样,语态依旧轻松戏谑。
她快要气炸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两相僵持,最终独孤雁败下阵来,甩开双手,“快说,再磨迹,姑奶奶让你去见阎王。”
“姑娘家家的,还是温柔些好。”随着一阵衣料悉嗦声,那人退开几步。
独孤雁暗松一口气,那距离实在太暧昧了,虽然不知是老是少是美是丑,若是个高富帅也就罢了,万一是个矮穷矬,岂不是亏大了。她好歹一国女帝,纳个皇夫至少得有清俊之姿吧。
“少废话,快说!”她没好气。
“此处自然是我的,墓穴。”
“你——”独孤雁一急,向前扑去,不料脚下一滑,直挺挺的往前栽去,再次撞向那铜墙铁壁。
“姑娘这是要与在下生不同寝,死同穴吗?”
“流氓。”
“言之有理!”
“你!”独孤雁自然听出来他的反讽之意,气的肺都要炸了,本就疼痛的身体经这两次狠撞,更加痛了,太阳穴抽抽的痛。
“我劝姑娘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那也要某人能好好说话才行。”
“既来之,则安之。”那人大手一捞将独孤雁像个物件一样摆到旁边。
“有病啊。”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
“姑娘伤了根本,还是坐下好好调息才是。”那人终于语气正常的说了一句。
“要你管。”
“自然,姑娘若是不想活的话,倒也便利,棺木起坟都免了。”
这人说话恁地恶毒,什么叫棺木起坟都免了,要她堂堂女帝,横尸莫名墓穴吗?
“姑娘若还想活的话,那就好生歇着,闭眼,调息!”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独孤雁决定还是不说话为妙,专心调息起来,这一运气才发现体内依旧空乏,不由的气馁。突然一只凉凉的手握上她的,她本能的挣扎,便听他温柔的阻止,“别动。”
游丝一般的暖流缓缓的自腕脉流向四肢百骸,她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嘘!专心!”
那人便不再说话,暖流源源不绝的涌入她的体内,慢慢的她感觉到身体在苏醒,再感觉不到寒冷,通体舒畅的人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身子一歪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