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游鸿那张燃烧着求知欲……或者说八卦欲的脸,以及看着李阳、李月二人投过来的眼神,也不介意再当一当历史老师:“鄂国之所以有很强的战斗力,那是因为他们有一样秘密武器,这武器让他们在战场上,尤其是在江河附近的战场上无往不利,所以当时能称霸长江中游流域……”
游鸿搓着手,一脸不耐地说:“书呆子,你少卖关子,快说快说。”
我指了指我们来的方向,说:“他们的秘密武器,就是之前追杀我们的东西。”
游鸿联想片刻,突然骂了声:“靠,难道是呼雷龙鳄?”
我点点头,说:“你就没觉得鳄鱼的鳄与鄂国的鄂很像?”
游鸿在手心比比划划一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看着李阳与李月也点点头,又补充说:“这鄂国的疆域便是长江流域,那时的水面面积比现在大得多,我们现在叫洞庭湖的地方,古代便是八百里云梦泽,是一片极其庞大的沼泽、湖泊与湿地的组合体。而长江与它的大小支流,便是沟通它们的水道。和现在的美国大沼泽地区或者亚马逊河流域一样,是鳄鱼生存的天堂。”
“等等,那这么说,这鄂国的人不是时刻面临着鳄鱼的威胁?”游鸿挠挠脑袋说。
我点点头,说远古时期的确如此,但人们很快发现,那鳄鱼不光是他们的威胁,而且也是中原王朝的威胁。每当中原王朝意欲南下之时,那沼泽中的鳄鱼必然将他们的人当做送上门来的美味。那时的鳄鱼可不是现在几米长的小东西,理论上说只要爬行动物不死,便能一直生长,许多鳄鱼便是江河之中的庞然巨怪,连征服者的战船在他们看来,也是不堪一击的移动棺材。所以那中原王朝的许多次南征,都是大受损失,无功而返,甚至不得不与鄂国缔结条约。
渐渐地,鄂国人不仅发现鳄鱼是他们抵御北方中原王朝威胁的一道屏障,甚至开始驯养鳄鱼,作为一种战争机器。
这好几米甚至十几米长的鳄鱼,在当时金属都不甚厉害的古代,就像现在的坦克一般,横冲直撞,好不利害。这种驯养驱动野兽作战的战术,在古代屡见不鲜,极有成效。而鄂国也将鳄鱼作为图腾,甚至让它成为自己国家的象征。
那鄂国就凭借这些水陆巨怪,打下了偌大的一片疆土,与当时的中央王朝分庭抗礼。像帝辛也就是商纣王时期,商纣王手下三个最大的公侯,便是西伯侯、崇侯,以及鄂侯。
游鸿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书呆子,这鄂国如此强大,怎么突然灰飞烟灭了,说起来人们都不知道?”
我说:“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也是历史的规律。鄂国凭借着驯养鳄鱼充当战争工具,但其他的国家也并不是停滞不前,像湘西、黔东南等受到它威胁的地区,便有人琢磨出了蛊术,抵御他们的进攻。而饱受威胁的中央王朝,则是将它们视作心腹大患,不仅征调大量军队,联合其他诸侯国南下征伐,还借助了修炼者的力量。那鳄鱼再厉害,也是肉身凡躯,在技术不发达的时代里还能纵横四方,一旦对方找到应对的法子,他们反倒会因为不能及时适应新的战斗,屡次败北。”
这其实跟后世的许多战争一样,想当年蒙古铁骑打遍欧亚,饮马多瑙河,剑指埃及,建立的帝国疆域何其庞大。而火枪流行后,一队洋枪队就能阻击蒙古铁骑,不是它们不厉害,是时代变化太快。
当年凭借鳄鱼大军,在长江流域罕逢敌手的鄂国,终于在这一波一波的新浪潮冲击中衰弱。
“也许你们不知道,这个鄂国还有另外一个别称:噩国,也便是噩运之国……”王准语调有些沉重地说。
“噩运之国?怎么说?”游鸿问道。
“在商周两朝,中原王朝不断对鄂国发动进攻,鄂国节节败退,不仅丧师失地,还因为内乱被分裂为东西两个鄂国。而致命的打击,则来自于西周的天子。他们唯恐鄂国东山再起,于是联合诸侯国,对鄂国发起了最后一击。他们借口南征蛮夷,途径鄂国,却在长江附近发动了对鄂国的突然袭击。
“鄂国猝不及防之下,国都被攻破,连国君鄂侯都被俘虏,成为了周天子的阶下囚,软禁于镐京之中,他们在此地委派了亲信作为新的鄂侯。不久之后,原来的鄂国国君暴死,周王室给出的说法是鄂国国君日夜忧愁,郁郁而终。但血气方刚的鄂国人根本不相信周人的说法,在他们看来,鄂国国君是被周人设计毒死的。周天子封的鄂侯弹压不住,被愤怒的鄂国人赶走,他们立了原来鄂国国君的子嗣为新鄂侯,打算脱离周朝的统治。”
“周天子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他们再度南下,与鄂国进行激烈的战争。鄂国人极力反抗,然而之前的战争也使得他们元气大伤,敌不过周朝的军队。鄂国再次被灭国,周天子采取了铁腕政策,扑灭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抗,终于将鄂国纳入了周的版图。鄂国人却受到了残酷的对待,国破家亡,连都城都被拆毁,不得不被迫臣服。鄂国在古代文献里又被称为‘噩国’,鳄的繁体字也是鱷,意思便是噩国之‘鱼’。噩国遭受的残酷命运,自然也被称为‘噩运’了……”
游鸿听完后唏嘘道:“原来那古鄂国还有如此刚烈和惨痛的历史,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准说:“当然有关系了,鄂国虽然被周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