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摩擦声定是棺材脱离了江堤,而我们现在不用说,应该是已经进入了长江之中。我不知道这棺材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的动力在哪,喻文诺又是怎么让它移动的,她转过身来盘腿而坐,双眼紧闭,一言不发,我也不好去问。但游鸿一点都不老实,一会摸摸那棺壁的接缝,一脸怕死地唠叨:“会不会进水啊,进水了我们就沉下去喂鱼了,”一边滚来滚去,说:“我有幽闭恐惧症,放我出去啊啊啊!”
我们都不理他,任他折腾,闹了一会他也没言语了。除了轻微的震动,棺材内还回荡着一种细微的嗡嗡声,就像将杯子罩在耳朵上的轻声,我知道这应该是它越前越深了。
我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拿手机照照内部的环境,将注意力分散一下。
我发现这棺材中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棺壁上却满是各种图画,都是浅浮雕,大多是祭祀场景,描绘着巫女的各种舞蹈动作,就像连环画一般。在图画之中,还有许多象形文字,线条粗犷,字形却很精美,只是我从来没看到过,更别提看懂了。
我捅了捅游鸿,问他这文字是什么。游鸿经刚才一番闹腾,也有些累了,有气无力地靠在棺壁上,斜着眼看着面前一处文字说:“你看不懂才对,看的懂才奇怪了,这是古苗文,莫说是你我,连现在的苗人巫师都不懂,早已失传几百年了。”
我暗暗称奇,心想这上面既然是刻的古苗文,那定然是一件古物了,而且能在水中沉浮,与喻文诺好像还有呼应,与我们说的法宝一类东西差不多,也不知喻文诺是有怎样的机缘巧合,竟然掌控了这东西。
喻文诺听见我们聊天,睁开眼睛冷冷说:“你们有功夫闲聊,还不如用那感气的本事找找程克武和镇江神木在哪里。”
找到程克武才是正事,她一开口,我们便寻找起来。我别的本事没有,感气却是摸进了门槛,而游鸿虽然功力全废,但感气并不需要运用经脉。程克武需要破坏镇江神木,就不能隐匿气息,而在这江水之中别无其他修炼者,他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明显,不一会我们同时说:“右下前方!”
喻文诺再度闭上眼睛,我们感觉棺材一倾,加速地向那个方向落了下去,不料游鸿突然叫道:“不对,这里的气场紊乱得厉害,他在动手!”
他话音未落,我感觉棺材周身拖拉机一样剧震,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刚才的平稳也不见了,上下彷如在惊涛骇浪中颠簸,我们紧紧抠住那棺壁上的浮雕,身子却还是被甩来甩去,无法自控。
这一甩之下,手机灯光也凌乱不堪,照得我们棺中的三人鬼魅一般。只听喻文诺怒道:“不能给他时间,你们抓好!”
我一听这话,暗叫不好,感觉那棺材简直成了个滚筒洗衣机,我们在里面上下翻滚,处处撞壁。
突然棺材的头部传来一声巨大闷响,,棺材猛然一顿,就像是两辆汽车相撞,霎时停了下来,那惯性使得我们向前方栽去。
我后背直接撞到了棺壁上,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又感觉身后还有其他人撞了上来。我也不管那是游鸿还是喻文诺,张开双手双脚紧紧缠住对方。在这种翻滚中,抱在一起总比互相冲撞要好得多。
翻滚还未停歇,我晕眩的感觉比坐那最高级的海盗船还要厉害得多,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随着另一声强烈的撞击,终于停歇。
我眼前一黑,干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