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眼徐广新,陈豪没有说什么,揽起了陈晓的肩膀,“我们走吧。”宗宇和宗鹏也随着他转身而去,只不过,徐广新仅余的一只眼睛看过去,就看见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他的心下登时也是拔凉拔凉的一片。
咬了咬牙,他勉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外面的一个办事文员刚刚走进来,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腿一软,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徐广新理也没理,只是用手绢捂着眼睛,向外面的人秘人员狂吼了一声,“给我订下午回台湾的机票,要快,快!还有,不许任何人报警,否则,都给我卷铺盖滚蛋回家。”
坐在屋子里,他甚至来不及去医院处理伤口,咬着牙打了两个电话,不多时,几个人就进了他的屋子,将满地的血腥收拾好,将尸体抬了出去,悄然而去了。
“妈的,这个王八蛋,太可怕了,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徐广新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强忍着剧痛开始收拾东西。
“师傅,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混蛋了?”宗鹏还是心不甘地三步一回头。他现在已经过了不适应期了,吐了那么多东西之后,感觉终于好多了。不过刚才下楼的时候,倒是被陈晓小声地在后面一阵耻笑,说不出的尴尬。
“对于死人,又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陈豪淡淡一笑,不过那笑容看上去却是分外的酷寒,也让宗鹏打了一个冷颤,已经在心底下开始为徐广新默哀了。
下午三点钟,去春明市机场的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小轿车撞开了护栏,直接翻到了下面五米多深的路基处,并且起火爆炸,车里两人无一幸存。经过现场遗物检测,确定司机就是永兴公司的总经理徐广新,另外一人是徐广新的贴身保镖,也是上午绑架陈晓时候的主力之一。
就春明市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新闻,小到只能在社会新闻版上一个花边点缀罢了,旁边还得缀上一句话,“天冷路滑,请驾驶员朋友们外出行车时注意安全”。
不过,已经“死”掉的徐广新,在晚上的时候,却出现在了南沧山天刑台——豪门岂肯让他死得如此便宜?至于车上的两具尸体,那是从南沧山附近找的两具无名尸体扔进去伪冒的,警方绝对不会在这种已经“定性”的交通事故上浪费力气的。
此刻的徐广新已经被扒光了衣服吊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冻得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冷到极致,好像连嘴都已经冻住了,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陈豪站在他的对面,旁边是刑律堂堂主方块以及特情堂堂主刘晓明。此刻,方块儿正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一个工具箱来,把里面的刑具一一摆放出来,看得徐广新的心脏都快抽搐成一块死肉了。
“豪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徐广新声嘶力竭地求饶道,陈豪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动手吧,看看还能掏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陈豪淡淡地道。其实事情已经问清楚了,很简单,就是这个徐广新对陈豪憋着一口气,所以,暗自打电话到台湾去,找了几个忠字堂的兄弟,准备好好地给陈豪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之后,就发生了这些事情。这也是他活该装逼遭雷劈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非要力压陈豪一头,绝对跟活拧了没什么区别。
半个小时以后,徐广新眼神痴呆着,满身是血,跟个白痴儿童似的光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居然连冷都不知道了,还不时地傻笑一声,他自幼养尊处优,却是被刚才方块的手段给活生生地连吓带疼的弄傻掉了。
“查清楚了,确实是一个叫杨东的人介绍他认识了水柔。结合从铁手韩威嘴里掏出来的讯息,还有我们自己的信息,这个杨东原本就是春明市人,目前住在天珠市。以前一直做毒品的生意,当然,外表上是用服装还有农产品合法生意人的身份做伪装的。因为我们控制了春明市的地下秩序之后,禁止毒品入内,所以,他在春明市的生意也彻底断根,对我们恨之入骨,这可能就是他借机给我们埋炸弹拉仇恨的主要原因之一。至于他身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如果按照这条线分析的话,是不是他幕后的人,也是一个大毒贩子?”刘晓明边看着方块结果了徐广新并将他踢落悬崖之下,边向陈豪汇报道。
“也未必,再查再报。”陈豪轻轻一弹烟头,那个烟头摇曳出一道火线,伴随着徐广新的尸体,坠入了下方的悬崖之中。
“是,豪哥。”刘晓明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几个人下了山,黑暗中,汽车尾灯的光芒遥遥明灭,渐渐远去。
深夜,陈豪躺在床上,仔细地思索着前前后后的一些事情,眉头紧锁,越来越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压迫在心头。毫无疑问,杨东是目前这个潜在危机的主要线索,可是现在杨东已经逃走了,不知所踪,豪门的人正撒遍了大网去找他,但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恐怕那就是天意了。但起码现在,竹联帮跟豪门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虽然竹联帮远在台湾,但只要有机会,竹联帮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豪门的了。
“倒底是谁想在暗中捣鬼呢?乔五爷?星光可汗?苏锦绣?赵铁?稻川会?还是鬼舞?亦或真的是这个毒贩子杨东?如果杨东身后还有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