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我回答是的话,是不是有自夸的嫌疑?说我自己是个好人?”陈豪轻咳了一声问道。
“不会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得出来谁好谁坏了,不用你自夸的。”苏洛洛嘻嘻笑道。
“因为我是个好人,所以,你认为我还会帮你,就比如陪着你?帮你和陪你,本质好像不一样。你这有些偷换概念吧?”陈豪见她天真烂漫的笑容,一时间一颗心也有些融化了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逗她道。
“我,我没有啊……”苏洛洛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登时手足无措,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我觉得你有。”陈豪强忍住笑容,继续逗弄着她道。
“我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苏洛洛急赤白脸地叫道,险些把服务生都引来了。
“好吧好吧,没有就没有,你急什么嘛,真是个小丫头。”陈豪怜爱地捏了捏她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生气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汗水的小鼻尖儿道。
“我就是没有。”苏洛洛梗着细长优雅如天鹅般的小脖子叫道,实让陈豪忍俊不住,看着她较真儿可爱的样子,陈豪心下间轻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小丫头有些后悔说走嘴了,所以在极力地弥补,把话往回绕——这无关其它,只与小丫头自己的尊严有关,所以,他必须要适可而止了,就算再亲密的人,有些涉及到面子与尊严的玩笑话,也不能太过火过份了。
“你看,有飞碟!”陈豪突然间一指窗外,正尴尬气愤出糗得要死要活的小丫头下意识地抬头就往外看过去,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那是陈豪在逗她玩儿呢。
“你幼不幼稚啊,真是讨厌。”苏洛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开心就好嘛。”陈豪一笑。
“我原本很开心,看到你就不开心了。”苏洛洛又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对付她盘子里的一块烤鹅肝。
“为什么?”陈豪摸了摸鼻子,小丫头心眼儿还真够小的,居然真生气了。
“因为你还没给我答案。”苏洛洛把头埋得低低的,含含糊糊地道,好像不太敢抬头看他。
“什么答案?”陈豪没太反应过来。
“你,你会不会陪我……啊不,会不会帮我?”苏洛洛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陈豪哽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了,这个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你不想帮我?”苏洛洛一下就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着忐忑、紧张、惶恐、不安,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我……”陈豪真的没办法回答。
“好啦好啦,瞧你为难成这个样子,嘻嘻,逗着你玩儿呢,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比我还不禁逗呢。”苏洛洛突然间就笑了,笑得欢快自然,不过陈豪能真切地看得出来,她眼里那深深的落寞与失望。
“如果,你不姓苏,该有多好?!”陈豪望着苏洛洛,眼里多了一丝说不出的痛。
“你说什么?”苏洛洛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是说,快趁热吃吧,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陈豪勉强一笑道。
接下来的饭,突然间就吃得索然无趣了起来,两个人默默相对,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思,有的单纯,有的复杂,有的天真,有的现实。
吃完了饭,陈豪送苏洛洛回去上学,路上苏洛洛靠在车座上睡着了,可是她浓密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着,很明显,她只不过是在装睡而已,陈豪也不去点破,因为点破之后,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学校,苏洛洛下了车子,陈豪摇下了车窗与她招手,就如同要送走一只风中远去的白蝴蝶,可就在他启动了车子要走的时候,苏洛洛突然间转过身来,大声地问道,“为什么?”
只不过,还没等到陈豪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捂着嘴巴,噔噔噔地跑进了学校大门去,头也不回。
“我真是个混蛋!”陈豪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要来招惹这个美丽善良如精灵般的女孩子!
转身上了车子,陈豪直驶出了市郊,狠狠地踩了一通油门,车子的引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一阵疯吼,直冲了二百迈出头,跑到快没有油的时候,陈豪才失出了一口闷气,调转车头往回走——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冷千月,他必须要去看看,起码要等到冷千月醒过来再说。要不然的话,他现在就已经去台湾那边亲自会会那个忠字堂的堂主马孝恩了。因为他还有两百个精锐兄弟在台湾进行“外派锻炼”呢。
途中加了一次油,半个小时以后,陈豪已经回到了医院,上了楼,坐在了冷千月的身畔。
此刻,冷千月头上缠着纱布,依旧没有醒过来,不过,一切生命体征均趋于正常,医生说估计情况再有一天时间差不多就能醒过来了,虽然比预计醒过来的时候要晚上两天,但好歹没有什么大事。
坐在病床前,陈豪轻握着冷千月的手,眼神怔然地望着她,一时间神思飘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正在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声轻响,门开了,两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推车上还放着药品一类的东西,其中一个护士向陈豪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让开,陈豪赶紧站了起来。
两个护士技术娴熟地开始拿起吊瓶,兑药、抽水、接管,然后将吊瓶挂了起来,其中一个护士拿起了冷千月的手用皮止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