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继续大声的吼道:“我没有错!听听!连大炮的声音都稀疏了!要是刚才能连续冲击,现在早就冲到李岩的面前了!那些百姓都白死了!他们这些蠢材都是吝惜他们的手下,可是只要再往前冲,李岩的大炮就打红了!现在停了下来,李岩的火炮也能降温了,再想要冲过去,又要死多少人?!”
“闭嘴!”李自成呵斥道。
李过还是吼道:“就是杀头,我也要说!他们要为这次进攻的失败负责!他们要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负责!”
“来人!拖出去,重打十记军棍!”李自成不耐烦的命令。
瞬间就进来几个亲兵,将还在指着一斗谷等人大声指责的李过拖了出去。
众人立刻就听见军棍打在身上的声音,他们都能听的出来,这是真的在打,不是做样子。一斗谷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李自成说道:“好了,诸位先回去吧。既然这次攻势没有成,那就算了,咱们之后再想办法。诸位放心,下次定策的时候,一定会把诸位也请来的。”
一斗谷抱拳道:“李头领,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下次,下次再打的时候,咱们一同出力,一定能把官军打败。”
李自成点头道:“没错,下次咱们通力合作,自然会战无不胜。”
“我等先告辞了。”众人抱拳,一起离开了李自成的帅府。他们来到院子里,看到李过还趴在凳子上。虽然军棍已经打完了,可是裤子还没有提起来,屁股上一大片血肉模糊。
他们都是向疼的满头大汗的李过拱拱手,算是对他表达一下歉意。毕竟李过是义军的元老,是李自成的侄子,也是一个骁将。用这么一个人物来给他们一个交代,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的气也消了大半。
等一斗谷他们都走了,李过才被扶进大堂。
李自成看着李过,问道:“不要紧吧?”
李过虽然脑门上依然冒着汗,可还是咬着牙摇头道:“没事,这点儿小伤,过个三五天就好了。”
“让你受委屈了。”李自成有些愧疚的说道。
李过勉强笑一下,说道:“叔,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只要能让那些头领能够留下来,让咱们的队伍不至于削弱,我受些罪也没有什么。”
这是李自成和李过演的一出戏,不过是假戏真唱,李过挨的军棍是一点儿虚假都没有。他们发现那些行动迟缓的流民更本不可能冲到李岩的军阵前面之后,就觉察出那些杂牌队伍的情绪出现了问题。
他们都能看的出来,李岩的火炮太厉害,连绵不绝,他们根本就冲不过去。所以那些杂牌的反应,他们也都能够预料的到。为了能够把这个分裂的苗头扼制下去,李自成和牛金星宋献策等人紧急商量,才想出用这个苦肉计的办法来给那些杂牌消消气。
只要能让那些杂牌将领气顺了,也就不会有其他问题了。都是草莽人物,要的就是一个脸面。只要面子挣够了,其他事情就都不是问题了。
“你先回去休息,我已经让医官去你的大营了。”李自成吩咐道。
李过点头,他的几个亲兵找来了门板,准备把他抬回去。他在临走之前,劝道:“叔,要不行,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要是在这里和李岩硬拼,即便是咱们最后能赢,也没有多少家底了。”
李自成点头,道:“嗯,我会考虑的。”
涡河对岸,李岩的军阵。
李岩带着卫队在三个阵地巡视了一遍,三个阵地表现的都很好,都成功的阻挡了流贼的冲击。现在阵地上的火炮基本都停止了射击,让火炮降温。他们这次高速发射了两刻钟,炮管的温度上升了不少,要完全冷却之后才能继续发射,否则对火炮的损害很大。
不过在城北方向的四门火炮却是还是射击,他们差不多几十个呼吸才轮流发射一次,所以炮管有足够的时间降温,完全不会有不良影响。而他们能继续发射,也是得到了李岩的首肯。因为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还基本没有什么战果呢。
他们经过调整,又发射了几颗炮弹,终于能够打到太康县城的城头上了。“轰”的一声,一颗炮弹直接从垛口飞了过去,但是那里是摆放火炮的地方,没有流贼士兵站在那里,所以又白白浪费了一颗炮弹。不过炮弹很快就落在了城内,将一处房屋打了一个大洞,砸死了里面的两个小头目。
李岩来到炮组的后面,用望远镜看到了整个过程。他吩咐道:“让炮组瞄准垛堞开炮。”
很快,炮兵就收到了李岩的指令。他们调整炮口,又开始轮流发射。终于,两轮过后,一枚炮弹打中了一个垛堞,“轰隆”一声,砖石四溅,在周围的流贼被碎石打的一阵惨嚎,几个炮兵也是受了伤。
李岩用望远镜观察着,觉得有些失望。他吩咐道:“好了,让炮组停止射击吧。”
一颗三寸炮弹的威力,对于城墙来说,还是太小了。之前的几枚炮弹打到城墙上,不过是将外边的城砖打碎而已,里面的黄土却是没有多大的损伤。要用三寸炮打塌城墙,不知道要用去多少炮弹呢。
此时士兵押着几个幸存下来的流民过来,他们有的受伤不重,还有几个是一点儿伤都不带的,也算是奇迹了。
“跪下!”士兵们推搡一下这些俘虏,喝令着。
流民们有的跪下了,有的却是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李岩。
李岩一抬手,制止了士兵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