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在开封见了田见秀,知道了李自成的意图。对于李自成的威胁,他毫不在意的回道:“咱们之前的协议依然有效,只要你们不来河南,咱们就相安无事。”
田见秀笑着说道:“那就好。我们肯定是不想和李兄刀兵相见的,这样合作挺好,各取所需嘛。”
李岩点头赞同,不过提议道:“不过下次你们再有什么大动作的话,最好能先和我商量一下。尤其是和我的地盘儿相邻的地方,对我有重大影响,有些事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田见秀拱手道:“那是自然。这次是事起仓促,一路就追过去了,所以此时才来和李兄通报。”
“是吗?”李岩冷笑道:“调集近四十万大军,围三缺一,是仓促行事?”
“李兄海涵,海涵。”田见秀拱手道歉,解释道:“我们这些人都是陕西出来的,离乡十载,思乡情切啊。这次有这个机会,众兄弟自然不想放过,我们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李岩问道:“李大元帅到哪里了?”
田见秀摇摇头,回道:“关山阻隔,哪里有确切消息。我动身之前,收到的消息是,大军已经追到平利,正向汉中而去。”
“挺快的嘛。”李岩随意的说道:“是要走子午谷吗?当年孙传庭可是在那里擒住了高闯王,李大元帅可要小心了。”
田见秀开怀大笑,说道:“看来李兄也很关心这个事情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孙传庭要是还能击败我们,那就是天不亡明。我们这些残渣余孽也只好隐姓埋名,求一块儿薄田养家糊口了。到时候我来李兄你的地盘儿,李兄可不能不念旧情,把我交出去啊。”
李岩从田见秀的话中听出了很强的自信,他们确信这次一定不会重蹈覆辙,而是能将陕西老家一举拿下,他们好衣锦还乡。
李岩此时也是暗自得意,他早已经让李仲把那些逃回来的官军送回陕西了。只要陕西的守军稍微准备准备,李自成等人即便能够攻到西安城下,也会实力大损。
他在这里想着挺好,可是事实却是和他想的大不相同。
那些逃跑回来的官军被送回了陕西,把孙传庭大军溃败的消息一说,陕西的官员们就都乱了,一个个哭丧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他们把李自成马上就要来攻打陕西的情况一说之后,西安的官军们就都乱了。没有人想着怎么去阻挡李自成的到来,而是都在考虑怎么借这次机会要些钱粮出来。
经过几天的磋商,西安的文武终于达成了一致,向秦王要钱粮,鼓舞士气,死守西安。可是老朱家的王爷都是一个性子,舍命不舍财,一毛不拔。这下好了,文官们想着怎逃跑,武将们则是考虑是不是该投降了。
与此同时,孙传庭的部队被追着逃进了子午谷,沿着山谷向北走了一天。从勋阳逃回来的这一路上,孙传庭不是没想过阻击,可是流贼追的太紧,还没有等他重整部队呢就追杀上来了。就是原来勋阳的高斗枢所部,还有被派来的偏师秦翼明等部队,也是一古脑被带垮了,大家混杂着被流贼一路赶着向西安逃。
此时孙传庭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部下,不过看着满山谷的人马,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他对这里很熟悉,当年他就是在子午谷里设置伏兵,与闯王高迎祥大战竟日。他的秦兵三溃三复,终于击败了流贼,把高迎祥擒住。
他对亲兵下令:“传令各部,就地列阵,阻挡流贼!”
“督师,都乱着呢,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呀。”亲兵苦着脸回道。
孙传庭在马上向四处看看,都是混乱的人群,什么旗号都没有,有的连兵器都没有了,只知道低着头赶路。而他们的战马也在人群中前进着,根本就不能停下来。
他也是焦急万分。这样的地利可说不多了,只要出了子午谷,就是西安城了。他大声的命令:“停下!散开来,把士兵们拦下来!”
亲兵们都很诧异,他们可只有十来骑,怎么可能把这数万溃兵拦下来?
孙传庭见亲兵们犹豫,于是自己先勒住了战马。艰难的调转马头,面对着那些溃兵,大喊道:“我是督师孙传庭!我命令你们都停下来!”
虽然他的喊声在山谷里回响着,可是没人理会,就在他喊话的时候,还有士兵从他的身边经过,继续闷头向北走。他们只想着在流贼追上来之前,能回到城高池深的西安城里。至于督师、主帅什么的,他们才不管呢。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孙传庭抽出腰刀,随手一挥,就把旁边的一个溃败砍倒。那溃败发出一声惨叫,同样在山谷里回荡。
“再敢后退者,杀!”孙传庭大声的喊着。
可是溃败们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有的向两边绕开一点,有的则是握着手中的兵器向他走去。
此时他的亲兵们也终于调转了马头,把他重新围拢在中间。
“想某反啊?再敢靠近就点铳了!”他的亲兵用三眼铳指着那几个拿着长枪径直走过来的士兵,手中的火媒就挨着引线。
那几个拿长枪的士兵从旁边绕了过去,孙传庭的亲兵们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三眼铳里面都是空的,不过是临时插进一根引线而已。
“快跑啊!流贼追上来了!”后面的士兵发一声喊,就推挤着向前面跑。溃兵一下子拥挤了起来,争先恐后的逃跑。
“督师,快走吧。”亲兵劝着。
孙传庭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