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琦搁在地上的手本能地抓紧了,抠出一块泥土,那曾经纤细曼妙的手指又粗又红。 心头发凉,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她懂。
君澜风根本没去看前太子,虽然他曾经被钦点为前太子的辅臣,可千不该万不该,他对自己的心上人动了杀心,成了他的弃子。
站在屋檐下,看到落云曦过来,他迎了上去,眼角朝湖畔瞥了一眼,落月琦还呆呆地跪在那里,他问道:“办妥了?”
落云曦点点头,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君澜风。
君澜风点点头,不用他说什么,凭她和端木奇的关系,想要保落月琦一命,那是极容易的事。不过,这意味着落月琦从今后将要生不如死了。
但这些与他何干呢?他牵起落云曦的手,笑眯眯道:“走,回府。”
一双壁人相拥离去,成了落月琦眼中永远挥散不去的风景。
“啊!”气血攻心,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太子府的上空。
而府外的马车,却已绝尘而去。
落云曦有些疲惫地靠在君澜风肩膀上,闭着眼休息。
君澜风反手搂住她的腰肢,一个旋转,便将她抱到大腿上坐了,微凉的唇亲在她的唇瓣上,低声问:“累了?是不是昨夜折腾得你太凶了?”
想到昨夜,落云曦的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幽幽的沉香,华美的纱帐,柔软的锦被,残碎的红烛,男人坚实的身躯,一切有如天堂般美好。
“别说了。”落云曦伸手按在他薄凉的唇上,外头可还有九煞呢,他就这么不避嫌。
君澜风见她害羞了,眼底浮出一抹柔色,唇就着她的耳畔轻轻咬了下去。落云曦微微推开他。男人笑得极是开心,很是满意。
回到府内,落云曦思量再三,还是亲自下厨煮了补身体的汤送给了君澜风。
他不是说要尝自己的手艺吗?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这确实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书房里,九煞将人参香菇乳鸽汤送到案头,眼中划过一抹揶揄的笑,说道:“王爷,王妃给您煲的汤。”
君澜风正低头处理着公务,闻言大喜,见九煞脸色怪异,正要询问,九煞却意有所指地笑道:“这乳鸽可补,王妃真是体贴王爷的身子。”
君澜风心中一动,揭开瓷盖,一阵扑鼻的香味传来,煞是诱|人。
“补吗?”看着九煞退下的身影,君澜风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她这是希望他今晚再接再励吗?
这一晚,又是春色旖旎,不消再说。
第二日,一早醒来,落云曦便看到君澜风已经穿好了衣衫,她不免有些讶异,看了眼窗外天色,朦胧着双眼问:“还早呢,你该不会去上朝吧?”
君澜风新婚,又要去度蜜月,似乎不再需要去皇宫上朝吧?他向来自由散漫惯了,即便是先帝在位时,没有要事,他从来不会去上早朝。
君澜风行到床边,弯腰揉了揉她的脸颊,轻声道:“你睡吧,我出去有些事,可能要傍晚才赶得回来。你在府中好生呆着,想要出去玩,让九煞多带些暗卫护着,知道吗?”
显然,他是要将九煞留给她。
有些事?落云曦眼珠一转,有什么事他不能跟她商量啊!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和自己说?除非是……端木离的事。
想着,她拉住君澜风的衣袖,红唇一嘟,有些委屈地说道:“新婚才两天,你就抛下我不管。”
君澜风一怔,站在房外的九煞直接石化。
看着落云曦抓着自己的衣袖,红肿的唇瓣残留着昨夜他的痕迹,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尤其那双水眸含着睡意瞪着自己,心早就软成一瘫水,轻叹一声,将她从被窝里抱起来,揽于怀中。
“谁抛下你了?”他的声音也闷闷的,含着不舍,终是说道,“本想带你去,可怕你身体经不住颠簸,而且,你必也不想去。”
“去哪?”落云曦钻进他的怀里问。
君澜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太后庵。”
落云曦挑了挑眉头,居然是太后庵。她知道太后被安置在了郊外一处庵堂内,为当年颜家的事情赎罪,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过。君澜风这是要去看她?
“听说太后病重,我去看一眼吧,她到底待我不薄。将来,也许就见不着了。”君澜风低声说道。
落云曦理解他的心情。
太后待君澜风如何,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如果她病重了,君澜风不去,心里到底过意不去。
“曦儿。”君澜风有些愧疚地看着她。
太后是害死落云曦母亲的间接凶手,他不仅没有替她报仇,还要在大婚之后去看望她,这无疑使得他心中不安。
落云曦掩住他的嘴,淡淡道:“去吧,不用说什么。但是以后不许了。”
“没有以后。”君澜风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儿,还早呢。”
落云曦点点头,乖乖地躺回被窝去了。
中山王府长辈只有一个老中山王,但他别居一院,基本不与这边有联络,更不让君澜风去那边打扰,她也不用****过去请安,潇洒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在颜府还要快活。睡懒觉嘛,更是不会有人敢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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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庵,位于夜都郊外一处山林之后,一排简陋的屋舍庄重肃穆,暗中隐有龙虎卫,不容闲杂人等随意进出。这里原是各代宫中年纪大的嫔妃修行之处,后被改名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