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王看向她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但昨晚的事情确实是犯了忌讳。非要怪谁的话,就怪你的命倒霉吧,”
蓝火欲哭无泪。
“寡王记得蓝家还有一位姐姐?当初被定为圣女,但后来因为身体不适自告还乡的蓝水?”广王忽然问起。
蓝火面色一紧。
当初蓝水与那陌生男人在床上的情景被她和圣宗派几个长老撞个正着,他们将蓝水关了起来,只通知了圣宗派上下人等,却瞒住了朝廷。
因为圣女如果出了事,被牵连的可不止蓝水本人,将要牵涉一大批人,包括这些长老都有可能会担上照顾不力的罪名。
就像蓝火,并不是因为本身出差错,不过因为倒霉,也会被革除圣女之位,还波及了整个蓝家。
所以当初圣宗派只对朝廷中说蓝水因身体不适自告还乡了。
今天广王却突然问起这事。
蓝火一时没有回答出来,广王又说道:“也去接她进宫,一并领罚!”
席上圣宗派的人都是脸色微变。
这个时候到哪去召蓝水?蓝水已经失踪很久了,就算找来了,如果她说破了当年的真相,那整个圣宗派不都要顶上欺君之罪了吗?
大长老为人沉稳,经验丰富,赶紧起身将话头接过来,恭谨地回答道:“王,前不久我们便接到蓝水的消息,已经因病去了,但因为最近忙着圣女大典,所以没有来得及禀报王。”
“去了?”广王眉头微结。
端木离刚抿进唇的茶又喷了出来,好在都吐进盏内,没有出丑。
他放下茶盏,有些不悦地说道:“茶太烫了,换掉!”
蓝水因病去了,这些人可真是敢诅咒啊!
不过他也能想明白了,如果不这么说,广王想要追根究底的话,只要到蓝水的家乡一问,便会知道她根本没有回去。只有这么说,才能让他死了见蓝水的心。
毕竟,蓝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还因着蓝火带罪在身。
果然,广王没再放在心上,倒是叫一名文官写了折子,数清蓝火的罪行,当堂宣读。
蓝火绝望地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泪花与愤恨,她不信,自己的一切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好似做梦一样,梦中,她用尽心机,夺来了妹妹的一切,可一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以这样?
到底是谁,竟然跟她有此深仇大恨!
端木离听着文臣宣读蓝火的一条条罪名,两条腿自然地交叠到一起,端起新奉过来的热茶,轻抿一口。
烟雾缭绕的水气中,他微抬眼皮子,透过重重华柱,看向巍峨的殿门。
四周官员们针对此事脸色各异,却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眯了眯狭长慵懒的桃花眸,端木离放下腿,换了个姿势,顺便侧过头,问身旁的弦曲:“还没到?”
弦曲忙躬身答道:“属下去看看。”
说完,他习惯性地打探了下四周情况,悄悄退了开去。
过了会儿,蓝火的罪名便宣完了,一条比一条重,念在家族有功德,全部发配出去,永生不得入圣宗派。文官读毕,将长长的圣卷一合拢,回身向广王汇报。
广王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哭成个泪人儿的蓝水,正要发话,一名传讯太监脚步略显急忙地跑了进来,高声禀道:“王,离王后来了!”
离王后?
突如其来的称呼将一殿的官员派众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有些人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端木离,却又不太敢相信。
离王,龙廷大陆西海群岛,有几个人敢称一声“离王”?
可是,离王不是没有娶妻吗?甚至连妾都没有一个,怎么会突然冒出位离王后?
端木离则迎着众人的眼光从容地站了起来,冲广王一笑,露出排整齐的皓玉牙齿。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却证实了其他人的猜疑。
离王果然是有正室的。
广王只是怔了会儿,想到白天在端木离那看到的女子,恍然大悟。
“宣!”大手一扬,他吩咐了下去。
此时的蓝水秀眉微蹙,提着一袭鹅黄长裙,摇摆着轻曳的纤腰,在两名内侍的指引下踏进密花宫的正门。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端木离托了弦歌带信来,勿必让她去密花宫,而且还得卸掉人皮面具。
弦歌是端木离的心腹,来传话时又执着端木离的信物,所以她不怀疑消息有假。可是,她已经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在拿掉人皮面具后,便覆了一张极薄极软的轻纱掩面。
乌黑的发髻,雪白的轻纱,鹅黄的长裙,颜色的视觉冲击力很强。
一路进了密花宫的正中央主殿,蓝水眼前一阔,偌大的宫殿内坐了无数人,原本他们盯着地上一名低声抽咽的女子,在她进来时,所有的目光便都转向了她。
蓝水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紧张害怕,而是她不知道端木离在哪里。
“朝哪看呢?”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蓝水扭头一看,身姿修长的端木离已经下了主位,从两旁座椅背后的甬道快步走了过来,所过之处,光芒万丈,引人侧目!
她微微一笑,看着这个男人,有些紧崩的心顿时平定下来。
她走上前便欲向广王行礼,广王惊得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说道:“别别,风暴之心的王后哪里能给寡王行如此重的礼,寡王可是要还礼的。”
虽然没有进行册封典礼,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