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小小还要再讲下去,忽见灵七郎已经闭上了双眼,只好乖觉地住了口。
“去吧,我坚持得住。”
这是灵阵里面的一个雷池,强横的雷劲全部来自湖底,看上去却要比一泓秋水还要真实。说了是惩罚,灵七郎自然不可能激活体内的玄力来加以反抗,他知道,尽管面临着雷劲的摧残,他也只当自己睡着了,任由湖心传来的那一道道奔涌的雷劲无情地刺激他自己的身躯,他自己的每一个细胞。
“那我可真去了哦——”
越看着灵七郎受罚,苏小小就越于心不忍,其中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是惭愧,可她更清楚赏罚院里那几个老顽固的怪脾气。
对于灵七郎遭受惩戒之灾,说实话,苏小小也无能为力,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声谢:七郎哥,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地修炼!
直到苏小小走后,便不知不觉地度过了整整一个上午。那个灵七郎却仍然被横空地给狼狈地吊着。只不过这时候,诡异的湖水更加变本加厉了,这些液态居然莫名其妙地慢慢地逆流而上,沿着他的双脚满了上去,一直淹没了他的小腿。
一时间,滚滚翻腾的雷劲犹如巨浪般地以吞噬了他的脚,顿时,他感到了双脚像是被人砍断了,被牵扯起的一条条神经,带动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令得他的面部不住抽搐、扭曲!
在那一刻,他全身的热血陡然像万马奔腾也似,汗浆挥洒如雨。对灵七郎来说,如此辛苦的一幕,居然还是无法打动周边的环境。
只见深邃的天蓝依然被白雾缭绕,依旧表现得风和日暖。没心没肺的阳光照样还是从云层中倾注而落,舒舒服服地沐浴着天地一隅。
本需要改变的,现在依然没有改变多少。
时间,就如同湖水永恒的超能量,无休止地折磨着灵七郎……
……
“哟,这位不是灵师兄吗?他好像吃饱了撑得慌,正在练‘金鸡独立’呐……啧啧啧,你这姿态也太雷人了点吧?——哎,你们几个,快过来瞧,快过来开开眼界!”
灵七郎缓缓地睁开了双目,只见湖畔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四个趾高气昂的青年男子。他们领头之人穿着一身鲜艳华丽,相
貌却不怎么突出,纯属生着一张大众脸谱。
不过,此人留着一头披肩散发,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个双性人,身上也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唯独那双眼睛生得相当诡异,竟然是清一色的莹白瞳眸,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满脸阴鹜邪气,单一瞧上去,便觉此人十有**便不是什么好货。
紧随在白瞳青年身后的那三个全是一些富贵家族里头送出来的油头粉面,可能是他们因为在家族里捣乱得无法降服了,才托关系走后门进到了玄门修炼,最后玄门也算对他们关爱有加,使他们原本缺精贫血的萎男样彻底变得体大肉粗,站在这里更像一个个黑社会里闯出来的保镖一般——
而实际上,这伙人也只不过是银样蜡枪头罢了,纯属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流氓地痞。他们平日里擅长一门“不学无术”,现在一出场,那副惫赖打扮也实在是惹人讨厌。
“灵师兄,我们都知道你的能耐大,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遭惹不起。可是,前些天你出手打伤了我,因此我也算躺了好几天时间。眼下看在你吃了苦头的份上,我呢,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这样吧,你只要叫我三声亲爷爷的话,那咱们之前的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白瞳青年说这话无疑是在挑衅,他可知道灵七郎这货向来吃软不吃硬,一听这话必然会恼羞成怒。而眼下他既然胆敢这样放肆,当然是要挑准了灵七郎给折腾得不死不活的机会大耍威风了。
这种机会,对他来说,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果然,饶是灵七郎定力再好,也忍不住睥睨了说话人一眼,旋即冷哼一声道:“切,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些破铜烂铁,一堆废物——嘿,凌白,你小子是不是棒子吃得不够,今天又皮痒痒前来找揍了不成?”
听了这句话,领头的凌白真想不到这会儿灵七郎居然不知死活,还敢出言吓唬人,旋即戏谑也似地哈哈大笑起来。 但紧接着他的目光就是缓缓地阴鹜森冷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每一个字,虐笑道:“哈哈哈,我这人天生就是个贱骨头,还真给你说对了,今天我就是来找揍的。你灵七郎要是够胆,现在就下来揍我啊,我可正等着你呢!”
“凌白,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吊在这儿就真的不敢收拾你了?”
灵七郎淡淡的语气中充斥着一股无法侵犯的威严,他一说完话,又是慵懒地舒展了一下双手。瞧他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海滩上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呢;而他所说的这些话就犹如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般,因为这些话实在不该从一个狼狈的受罚者的嘴里说出来。
但凌白还不傻,下一霎他学猫抓老鼠那般戏谑地瞄着灵七郎,一脸得瑟,只见他对着灵七郎招招手,一面嘴角一撇,冷笑道:“姓灵的,你如果有狗胆的话,那你来咬我啊!”
“呵呵呵,凌白,你别以为你自己是条疯狗,就把全天下的人都看成跟你一样,全是见人就咬的疯狗。”
不经意地扭了扭酸疼的脖子,不正眼瞧人的灵七郎说着说着就突然自行闭上了眼,权当这群不速之客是一团臭不可闻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