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璧只是轻轻摇头。
苏嫱喝道:“你说话啊!这个时候不要装酷了好不好?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韩云璧道:“殿下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绝不会轻易的接受命运的安排。可是,若纵容最后非要死,他一定会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静静的等死。如果他决定这么做,那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他!”
“就连你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殿下最亲近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四皇子。若是有人知道殿下的下落,那一定也是四皇子,而不是我。”
“可是……刚才他临走的时候,对四皇子说的那些严厉苛责的话,分明就好像是永别啊!”
苏嫱的心里,猛地一沉。
按照韩云璧这么说,皇甫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已经做好了命丧黄泉的准备。所以,他离开的时候才会对皇甫夜说那些看似诀别的话。
可是,为何最后的诀别,却连话都不肯和她说一句?
甚至,连正面都不让她见一眼?
这是为什么?
苏嫱的心,慌乱如麻。
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慌乱无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心底某个很重要的部分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韩云璧轻声叹息道:“殿下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他甚至不希望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宁愿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底。如果他有心要躲藏我们的话,谁也不会找到他。我先送你回去再说吧。”
“不。不,我一定会找到他!”
苏嫱突然倔强的说道,她的眸底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可是,你要去哪里找呢?”
“就算将京城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苏嫱说完,人影早已经飘飞了出去,身法轻妙至极!
韩云璧看的呆了,猛然惊道:“她果然练成了无字天书吗?她的轻功变化万端,诡邪飘逸,恐怕连我也有所不及啊!”
他并不知道,刚才苏嫱扑在他怀里痛哭的时候,已经复制了他的功力。
门外的弓箭手都已经随着四皇子的离去而撤走,没有任何人的阻拦,苏嫱轻而易举的就冲出了太子府。皇甫裂离开的时间并不太长,他一定还在京城的某个地方。
苏嫱并不避忌在大白天施展轻功,她凝聚全身的功力,一路狂奔,到处寻找那个熟悉而邪魅的身影。
她去了皇宫,去了军营,去了兵部,去了那晚的破庙……
她去了所知道的每一个地方寻找,可是却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她一路狂奔,直到筋疲力尽也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时候她才猛然醒悟,她对皇甫裂的了解太少太少……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他平时的爱好,甚至不知道皇甫裂平时爱去什么地方……
可笑的是,今天之前她甚至不知道皇甫裂还有个弟弟叫做皇甫夜!
“皇甫裂,你到底在哪里!”
“你这个混蛋!”
“给老娘滚出来!”
她发疯的呐喊着,在大街上狂奔……
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喊,寻找,狂奔……就好像一个神经病。
最后,她声嘶力竭的倒在了街头。
她太累太累了。
累的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尤其是双腿已经不听她的使唤。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找了多久,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跑遍了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三次,或者是四次。
直到最后,她倒下的一刹那,她已经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的眼睛,闭上的一刹那,只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影,好像都在看着她……
再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皇甫裂!你这个死流氓!”
苏嫱大喊一声,惊坐而起!
她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和皇甫裂刚刚成亲没多久,皇甫裂总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不停的逼迫她交出无字天书,偶尔会想要占她的便宜……
她总爱和他作对,给他下毒。
梦中的情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前天……那么真实而清晰。
可是,醒来之后苏嫱却是一脸的失落。
她发现这究竟只是一个梦,梦里她总是被惹的生气,可是这却是一个甜蜜的美梦。这一刻,她多么想永远的停留在梦中,再也不要醒过来。
“姑娘,你终于醒了?”
一个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进来。
“你是谁?这是哪?你想干什么?”
苏嫱很警惕的看着老头,暗中运起内力。她发现自己内力还在,顿时放心了许多。韩云璧的功力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这个老头敢轻举妄动,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这个时候,谁惹了她便是找死!她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的难过呢!
老头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攻击或者伤害的行为,反而端起了桌上的一碗汤水递过来:“姑娘,你快喝了吧。”
苏嫱依旧保持警觉:“你到底是谁?”
老头道:“我叫胡天牛,是个大夫。这里是我的药庐。姑娘,你可以放心,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你是大夫?”
苏嫱警惕的问了一句,然后举目看看四周,墙壁上挂着许多的草药和干果,果然像是一个药庐。
“难道大夫也有人假冒吗?”
“田七加紫蓝草会产生什么反应?”
“腹泻!”
苏嫱问了一个中药常识问题,胡天牛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上来,这才让她确信这个胡天牛是一个真正的大夫,而不是一个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