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皇甫裂没听清她吞吞吐吐的这句话。
苏嫱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阵难过,胸口感觉好像有一大块大石头压着一样,语气很哀伤的说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去见这个夜?”
皇甫裂问:“为什么?”
苏嫱淡淡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是……只是……我不想让你去见她。”
皇甫裂道:“现在夜是唯一一个能够帮我的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这个时候也只有夜才会帮我!”
“我知道你们亲密,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去见他,就是不准你去见他,可以吗?”
苏嫱的声音几乎是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惶恐和生气。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的生气。他去见谁是他的自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女人,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
“不讲道理?我就是不讲道理,我就是不准你去见她!如果你非要去见她的话,那我走好了!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苏嫱一听到他说自己不讲道理,心底的怨气和委屈一股脑儿的就冲上来了!
不讲道理?
难道还笑脸相迎的陪他去见他的旧情人,这才是大方识体的吗?
难道他真的不明白吗?昨晚她那样做,并不是真的为了报答他救命的人情,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为了还人情会将自己的身体送给一个男人。
“笨蛋,你真的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苏嫱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这些话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控诉,可就是无法说出口。
皇甫裂见她突然激动发怒,甚至还哭了起来,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的看好戏,他很是不悦的道:“女人,你能注意一下场合吗?”
苏嫱道:“那你能答应我,不去见她吗?”
皇甫裂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现在夜是唯一一个能够帮我复位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我去,凭什么不准我去呢?”
“我不准,不准,就是不准!”
苏嫱带着哭腔,几乎是用尽了身体所有的力量喊出来的。
整个客栈的人,都被她的愤怒吓到了。
皇甫裂脸色阴沉的道:“女人,你没资格不准我去!”
“我……就……是……不准!”
苏嫱一字一顿,紧咬着樱红的唇角将这悲哀而决然的音符从小嘴里挤出来,然后甩给了皇甫裂一个恨死你的眼神,愤怒的夺门而逃,冲了出去!
苏嫱突然的负气出走,皇甫裂气得一掌将桌子拍的粉碎。
周围的食客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躲避。
良久,皇甫裂刀锋的脸庞恢复了绝世冰冷,这才喃喃自语的挤出来一句话:“这个笨女人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她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她为什么不准我去见夜?他是我的亲弟弟啊!”
他张目望去,门外人流熙攘,伊人却早已不见了倩影!
“笨蛋!”
“皇甫裂你这个大笨蛋!”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老娘的心意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屑去在乎我的感觉?你竟然还说要带我一起去见你的旧情人,你也太过分了!”
苏嫱怒气冲冲的一个人游荡在街头。京城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京城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颇有些像后世赶集一样的场面,那叫一个人多啊!
来到这个世界也很长一段时间了,苏嫱却从来没有认真的逛过街,也没有悠哉的感受过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现在,没了太子妃的身份和羁绊,她反而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就好像是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至少,她知道自己不用担心皇甫裂会为了无字天书而追杀她,也不用担心皇后陈德乙会什么时候来谋害自己。
街上的商贩很多,古玩,玉器,小吃,字画,甚至是冰糖葫芦样样都有,只要你有钱几乎可以想到你想要的一切。
这里不愧是皇甫王朝的京城,盛世繁华之下,百姓昌荣富庶,自然是安居乐业了。
苏嫱心中有气,也没有逛街的心情,一个人在街上瞎走闲逛,也不是打算买什么东西,只不过就是胡乱的游荡而已。
突然,她的去路被堵住了。前面围拢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
苏嫱身材娇小,并不费力的挤入了人群的前面,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打架。
而且,竟然还是她的熟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
老娘刚好心情很差,想要找人出气,算你倒霉了!
苏嫱冷笑一声,往前走了过去。
原来,她看到的冤家竟然是宋芸儿。
宋芸儿是京城达官显贵子弟,平时就嚣张跋扈喜欢仗势欺人。这会儿她正指使手底下一个武功极强的高手欺负一个瘦弱的少年。
瘦弱的少年皮肤极其白皙,白的有些不自然,就好像是那种病了很久很久,没出门见过阳光的病态白。
少年站在一旁,脚步虚浮无力,时不时地还咳嗽两声,显然是个病秧子。
站在他面前的,似乎是他的仆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不过武功似乎并不太高,也就是三四阶的实力。
宋芸儿手下的打手,实力惊人,至少已经是七阶实力。一个这样的顶级高手要欺负一个病弱少年和他的仆人,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宋芸儿的打手一拳将病弱少年的仆人震退十几步,那仆人倒也硬朗,受了内伤吐了一大口血,竟然又硬挺挺的站在了主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