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不都是尹德妃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吗?连捣乱都一个鼻孔出气,哼!”平阳说着,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杯子摔掉了,立刻就要出去。
“平阳姐姐!”我一把拉住了她:“这个时候,可不是你一个公主该出面的!你不是夸我是拼命三郎吗?这件事交给我,就放心好了!”
“切!就这点事就吓得着本姑娘吗?墨菊,你听着,咱们不缺银子,把头给我抬起来,胸脯挺起来!去,传我的话,就说:我们坊主说了,银子我们可以赔,而且是照原价的两倍赔!可是,你再告诉她们,不出半个月,我们仙女坊的牌子一准会再度挂上去。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几家的女客,不准再踏进我们仙女坊半步!”冷冷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把话抛给了墨菊,也抛给了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女客们。
“坊主,简直太痛快了!”冰荷出声喝彩道。
“妹妹,简直要为你拍手叫绝了!”嫂嫂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叹道。
“痛快!妹妹,我果真没有看走眼!这些溜须拍马的小人,就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平阳笑着看向我。
“等着好了!”我浅笑着坐下来,心里有一个声音默默说着:我一定要化解眼前的尴尬!韦飞羽,她敢试探我,自然我也会以牙还牙!李世民的心,是我的,李世民的人,自然也是我的!而且,‘大唐仙女坊’的牌子也一定会拿回来!
由于这场风波的波及,接下来的两天,京城里议论纷纷,而仙女坊的生意较之以前,果然有了天壤之别的变化,呈现出的惨惨淡淡。
我一边鼓励仙女坊上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边督促孙太医赶快查出事情的缘由,另外,又花重金买通了韦飞羽居所的一个浣衣杂役,请她代为探听韦飞羽面容的恢复情况。
仙女坊——是我来到长安之后的第一份事业,决不能搞砸了。而且,这也是韦飞羽她们对我的第一次试探,我必须打赢了,而且还必须要赢的精彩,赢得漂亮。
在这场紧紧张张的翻身仗中,有一个人,却是不请自来了,而且是我最最不想见到的——长孙无双。
那天清晨,在仙女坊后堂的窗下,我一边轻啜着冰荷新泡下的茉莉蜜茶,一边对着窗棂里流泻下来的一束束阳光发呆,默默沉思着接下来的对策。
有轻软的脚步伴着环佩叮咚的声音进来了。
“大嫂,有什么事吗?”我一转头,却忽而愣住了:“怎么,是你——”
这是我第三次见她。第一次是大婚之上,端庄而雍容;第二次是她三日回门那日,立在人群中看到她的回眸,淡静而娇羞;今日的她,轻轻挽就的朝天髻上只简单地插着一支紫水晶缺月木兰簪,一身藕荷色的对襟长裙,绣着淡淡的连珠素花锦纹,并不算出奇的五官眉目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整个人仿若一块宁静的羊脂白玉,静静地散发着素雅而沉静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