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兴奋过头,还没喝下牛奶便不雅观地打嗝,异常难受,胃像要造反似的,恐怕再打嗝下去就会吐了,这算不算是乐极生悲?
珍妮在澳大利亚客人离开时已经放心地出门买菜,还拜托焦倪琛多“关照”小雅:“太太年轻,先生多担待些。有不周到的地方,请先生多提醒太太。”
焦倪琛当时听到珍妮的话脸色微不可见地黑了黑,此时他眼里有了笑意,放下报纸,亲自给她倒水:“看你,吃这么急做什么?昨晚没吃饱吗?”
小雅不答话,灌了两口水,深吸一口气,憋气。
焦倪琛好笑地收回准备给她顺背的手,眼角掠过她挺起的胸脯,逗她说话:“是哪里学来的方法?这么做有用吗?”
小雅微垂眼敛,当作没听到。
“我记得急救箱里还有健胃消食片,要不要我给你拿来?”他微抬腕上手表,看了一眼时间,见小雅仍然不说话,只一心一意憋气,顿时有些无趣。
他转身时,小雅长长地吐出肺中浊气,又猛灌几口水,再憋气一回,果然不打嗝了。
焦倪琛取来药片:“吃了这个就好受些了。”
小雅笑盈盈的:“我已经好了,我是吃多了些,不是消化不良。谢谢你。”而且,药片从吃下到发挥作用的那段时间她说不定早就饿得吃下一顿饭了。
焦倪琛没说话,放下药片转身就走,因为有人按门铃了。他回坐到沙发上打电话:“安邦,请客人进来。”
不过半分钟,孙安邦从外面用钥匙开门,将第二波客人迎进来。这次来的人有些多。
小雅有些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看表,原来是计算给她取药的时间,便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因为她刚刚明明有机会叫住他,想必他上楼时也看到了。但是,她不知道他会这么好心嘛!出于礼貌,她站起来礼貌地跟客人打招呼,腹诽焦倪琛装瘸子装上瘾了。
“艾丽斯,凯瑟琳身体不舒服,麻烦你帮下她,扶她过来坐。”焦倪琛看到她的脚,眉头轻敛一下松开,笑着对艾丽斯说道。
艾丽斯惊愕,她注意到小雅刚站起来时有些不便,脸上忐忑,心下惊恐,却见焦倪琛凌厉的眼梢余光扫来,她心中一凛,知道是自己想偏了,连忙敛起窥探老板**的好奇心,满脸笑意地去扶小雅,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决定要好好向孙安邦套套话。
她不知道,小雅第一次下楼时孙安邦并不在,所以孙安邦也不知道两人一个晚上一个早上就发生了那么多乌龙事。
及至看到小雅只是一只脚受伤不便于行,艾丽斯在八卦的星星之火熄灭的同时,心底里那点惊恐也消失不见。她不是珍妮,千盼万盼的是两人早日确定关系以便让小雅“转正”、“见光”,也没看到让人歪心思的“证据”,此时自然坚定地认为两人之间仍是清白的。
小雅在客人面前站定,一屋子人不是西装革履在商场上有身份的男人,就是打扮得端庄得体的贵夫人,也有两三个如艾丽斯一般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只有她打扮得不伦不类,年龄衣着都不符合这种场合,在这群人里特别显眼。
当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礼貌地等她慢腾腾地走过来,又礼貌地等焦倪琛介绍她,没有人先落座,连焦倪琛也在孙安邦的搀扶下站直身体。
小雅忽然有些怯意,她从未经历过这等场面,当初面对的面试考官也不如这些人贵气逼人、心思难辨,尤其是其中几个年轻男女偶尔露出的鄙夷目光让她心里不舒服,想要逃离这里。又想到,既然逃不掉、不敢逃,还不如直接面对,谁知道以后还会面对多少这种情况?
焦倪琛温和的目光在她的两只辫子上凝了几秒,那辫子很温顺地垂在她肩上,却像她的人一样扎人。他浅笑,介绍她:“这是凯瑟琳。”
只此一句。
客人们由他这一句话带动热情,先后和她握手称呼她“凯瑟琳小姐”,目光无一不暧昧地在两人身上打转,意味不明地冲她微笑,有种恍然大悟的意味在里面,几个女人的眼神淡瞟而来时没有不隐含轻蔑的。
焦倪琛挑挑眉,没再看她,请客人们坐下,又吩咐人们倒茶,愉快地和大家谈天,话题轻松,气氛祥和。
小雅顿时觉得有些委屈,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小气的,不就是让他空跑一趟吗?有必要让她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吗?赌气地想,不承认她也罢。又看到他的腿,她已经不记得焦倪琛到底是哪条小腿上受了破皮的伤。脑子里有道灵光闪过,连伤病也要对外界隐瞒,瞒住结婚的事实倒算是小事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因为赌气就不公开承认自己妻子的身份,任由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呢?
她一时心思杂乱,早上的那点感动温情在不断纷扰的思绪中一点点消磨殆尽,她没注意他们的谈话,似乎谈的不是公事,反正与她无关,而客人们好像已经肯定她的身份,都没有与她搭话的意思。只有焦倪琛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她神游的眸子里,还有艾丽斯有些担忧地看她。
客人们告辞,小雅也终于回神,目光从焦倪琛的小腿上收回来,她僵硬地和人握手,僵硬地看焦倪琛绅士有礼地握住女士手指的三分之一,年长的女士他会给个吻手礼。她暗想,焦倪琛真是风度十足,做足了温润君子的做派,比起他春风满面,她就显得苍白暗淡多了。
终于